岑則身長玉立於原地,一動不動,漆黑如墨的瞳仁稍稍低垂,「算了。」
「什麼算了?」
林森微正要好奇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卻見他已經邁開長腿,往停車的方向走了。
看著男人頎長的身影,她心裡浮起波動。
還是跟過去,擰開車門,一同坐在後車廂。
這回她的位子離他很近,卻在岑則的眼中消失一般,他沒多看她,只吩咐司機回家。
林森微小心思亂飄,滿腦子想不明白,他說的算了是什麼意思?不提要求了嗎?」
這不應該吧,同她辯解那麼久,結果一句算了?
林森微憋不住話,忍不住去問:「你說的算了是什麼意思。」
「你不願意就算了。」
「哦。」
車廂裡,空氣彷彿凝固一般的低沉。
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司機知道他們的路線,一路只是安靜地駕駛車輛。
氛圍安靜到林森微想睡覺,忙碌一整天,睏意早就襲來,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
車廂裡的空間到底是有限的,她的胳膊只能往後仰,不經意間,還是不小心碰到身側的男人。
她略微冰涼的指尖,剛好刮過他的耳垂。
岑則原本目光並未落在她這邊,被觸碰到後餘光掃過,不偏不倚地看見她伸展的小手,手指骨節均勻,蔥段似的雪白。
見自己的手被他盯著看了許久,林森微撇嘴,「怎麼,我手上有東西嗎。」
「沒有。」
「那你看什麼。」
「因為沒有才看的。」他口吻冷淡,「上次給你戴的戒指呢?」
「戒指?」
她想起來,他之前說為了維持正常的夫妻形象,他們雙方要佩戴婚戒,免得被長輩發現異樣。
因為長輩和他那邊忙碌,再加上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回老宅的事情一拖再拖,他不說的話她都快忘了見家長的事情。
戒指倒是一直戴在手上,除了今天。
「因為造型師說這個戒指和今天的禮服不是很搭配。」林森微說,「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家裡了。」
「不搭配?」
「嗯,那個婚戒太耀眼了。」
「是太耀眼了。」他說,「還是怕別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不是……我沒想那麼多,是因為造型老師建議的。」
s老師當時用了許多專業詞來給她講解,林森微沒怎麼聽明白,依稀記得最基礎的搭配方式,如果想要整體的打扮自然又顯眼的話,就不要弄得太花裡胡哨,而是著重於一個重心去打扮。
比如她今天的禮服看著是很小家碧玉的,沒有拖尾裙蓬蓬裙那般佔據太多的視野,為的就是著重突出她的造型和臉蛋。
太誇張的禮服反而讓人忽視女藝人的臉蛋。
尤其是像她和餘燦藍這樣的,剛出道沒多久,在鏡頭前的存在感並不足,如果去穿太誇張的禮服,不管是否驚艷漂亮,觀眾更多的會記住衣服,而不是穿的人本身。
林森微身上的飾品同理。
沒有耳飾沒有手鍊沒有戒指,只有一條看著細小不起眼卻剛好襯得脖子白皙鎖國性感的項鍊。
項鍊也有把人的目光轉移到上面的作用,讓大家都來關注她的臉,從而達到更好的曝光效果。
林森微沒像造型師那樣給岑則詳細解釋,但也間接表達出意義何在,「主要是想讓大家更多地關注我的臉,而不是身上的衣服和飾品。」
岑則靜靜地聽完,「是嗎。」
「是啊。」
「你就是不想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