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正在冷眼旁觀的端木岐突然冷著臉將茶碗扔在了桌子上。
他的唇角翹起了一個弧度,卻是顯得分外陰冷,語氣譏誚的問道:“你說什麼?”
就算那件事的錯處全部都在宋楚琪的身上,可事情抖出來,卻是宋氏給了端木氏的難堪,讓端木岐戴了綠帽子。
這樣的事情抖出來,就是自己給端木家打臉。
沈氏自覺失言,臉色微妙一變,趕忙住了嘴。
沈會音的眼珠子轉了轉,心生疑竇,但是觀察了一圈也未見端倪,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岐兒,就算是這個丫頭的飲食裡頭出了什麼問題,你也不能聽信她的片面之詞,把這罪名栽給音兒的。”勉強定了定神,沈氏說道。
“只是片面之詞嗎?”端木岐本來保持中立的態度卻突然有了傾斜,明顯是為了沈氏方才的口誤而記恨上了。
他的神情透著幾分冰冷,只定定的看著沈氏。
莫名的,沈氏的背後已經隱隱開始冒汗。
“沈小姐,難道你沒發現,你的貼身丫鬟,那個叫穗兒的已經有好一會兒不見蹤影了嗎?”正在旁邊埋頭染指甲的宋楚兮突然閒閒的開口。
這一句話,便更像是冷水滴進了滾油裡。
幾乎是驚慌失措的,沈會音已經猛地抬頭。
宋楚兮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對外間招招手道:“帶進來吧!”
片刻之後,舜瑛就親自揪著被五花大綁的穗兒走了進來。
“姑母,我沒有,你相信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沈會音自知不能給穗兒開口的機會,直接就聲淚俱下的跪在了沈氏的腳邊,伸手去扯住她的衣襟,“是穗兒,因為她弄壞了我的八寶簪子,我罵了她兩句,這幾天又冷落了她,所以她才故意下毒害人,要嫁禍給我的!”
又是棄車保帥?
要真是穗兒懷恨,直接給沈會音下毒不是更解恨?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找麻煩?這種戲碼,上輩子在東宮,宋楚兮都看膩了,早就沒了興趣,乾脆也就懶得點破。
“不!不是的——”穗兒倉惶說道,顯然是十分意外於主子的狠心。
而這個時候,沈氏已經飛快的做了決定。
“大膽賤婢,你居然敢做這種事?”她怒然一拍桌子,大聲道:“陳媽媽,把她給我拉下去嚴刑拷問,一定要問明白了,務必要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給岐兒一個交代!”
雖然直接的受害者是宋楚兮,可她是不屑於這個丫頭的。
這人一旦落到他們的手裡,還不是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再要拉下沈會音,就完全不可能了。
宋楚兮只冷冷的看著,並不表態。
陳媽媽也是個老練的,當即就將那穗兒堵了嘴給拖了下去。
宋楚兮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氏,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諷刺的情緒。
沈氏心裡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又竄了起來。
她用力的掐了下手心,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查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沈會音,自行快步離去。
沒了沈氏在這裡撐腰,沈會音是真怕宋楚兮這瘋丫頭會直接給她灌下去一碗毒藥洩憤,當即也不敢遲疑,爬起來就跟著落荒而逃。
奇怪的是宋楚兮居然一反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並沒有攔她。
那姑侄兩個匆匆而行,回了住處,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沈氏已經冷聲吩咐,“陳媽媽,你趕緊去把這事兒料理乾淨了,具體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不用我再教你了!”
“是!夫人!”陳媽媽應了,偷偷瞄她一眼,走出去,順手又合了房門。
屋子裡的光線一暗,沈會音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