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會不同如同王府慘遭劫難,在這場牽扯到無數人的大局、風暴之中,微不足道,無足輕重。
汝陽侯帶著火銃兵返回皇極殿。在顯武營參將樂白還沒有傳來訊息的情況下,太子寧溥和襄陽侯戚建輝留汝陽侯守皇城,兩人帶兵出城,親自前往京營大營“收編”京營。
與此同時,沙和尚帶領的約二十名甲兵踏入京城內城西的四時坊。剛剛在王府“撈抱”的兵士士氣高漲。盔甲穿戴的整齊,如同武裝到牙齒的野獸。
甲兵們手提著各種長短的武器,肆無忌憚的說著剛才在王府的洗劫,談笑風生。體現著老兵戰前的輕鬆、精銳,又透著:血腥、殘忍、暴虐。
“當日有個長隨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今日入府正好遇著,他跪在地上求我。我一刀將他的頭給砍掉。”
“嘿,你才砍一個,我都不知道殺了幾個。把一個娘們給嚇哭,我當場就將她給上了。後來她兒子哭鬧,我一腳給踩死了。”
“哈哈,邵五,你連你上的是誰都不知道?哥哥告訴你,我將王大公子的老婆給上了。嘖嘖,那滋味,比樓裡面的姐兒爽多了。沙校尉喊得急,我臨走前將她結果。可惜了。”
又有人笑道:“胡三,也別洩氣。聽說賈府比王府更富庶、更繁華。他家有個貴妃。嘿嘿,皇帝貴妃的妹妹,他家有三個姑娘,個個貌美如花。就看你行不行。”
一群甲兵被刺激的嗷嗷叫。
為首的一名把總訓斥道:“你們這些蠢貨,別光想著女人。還要發財。待會一定要挑幾個趁手的物件。大撈一筆。好有個退路。”
一路的談話,聲音高昂。沙和尚帶著約二十名帶甲士兵,帶著血腥、野蠻、強大的氣勢,踏入寧榮街。
賈府在望。
…
夜風呼嘯,寒冷刺骨。月亮的清輝,灑落在賈府中。
賈府正中的榮禧堂,匯聚了賈府所有的內眷、丫鬟、婆子。滿滿的都是人。賈環的指揮中心,就數十米開外,一門之隔的向南大廳。正壓在賈府的中軸線上。
榮禧堂中,寶玉躲在王夫人的懷裡,肚子餓的咕咕響,忍不住抱怨道:“環老三搞什麼鬼?大冷的天,將我們從園子裡叫出來,可有人來?鬼影子都沒見一個。”
寶玉的抱怨,正是榮禧堂中很多人想說的。每個人都在自家的炕上睡的舒舒服服,就因為賈環一個判斷,說又人要殺來賈府,把所有的人都哄到這榮禧堂中集中。
三爺的威望在,皇城裡又有喊殺聲,大家都聽了。可是,這都寅正一刻,還沒有動靜。又困又累,兼之又冷又餓,十分不好受。
賈環被寶玉打發人請時,他正在廳中緊張的安排人偵查敵情,分配各種防禦任務。賈環從向南大廳出來,穿過內儀門,到五間正房的榮禧堂大堂。
賈環目光環視。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人都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或依靠在塌椅上,或歪著,都很疲倦。尤氏、李紈、王熙鳳、寶釵、黛玉、湘雲、迎春、探春、惜春都在。各自的丫鬟、奶媽簇擁著。另有,陪房、管事媳婦等人。
秦可卿,妙玉等修行中人在廂房中。不在榮禧堂這裡。
寶玉見賈環進來,嚷道:“環老三,若是沒有什麼事,我要回屋子裡睡覺去。我都快餓死、渴死。這裡挨著難受。”
滿屋子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賈環頓時一股怒火從心底湧上來。他在外面忙的很,生死存亡之際,大臉寶竟然為這點小事叫他過來。盯著賈寶玉,眼神銳利,怒聲道:“寶二哥,你身為男子,在家中遭遇到危難之時,不想著怎麼保護家人,安慰老太太、太太、姐妹們。就想著你自己?
琮哥兒都在外面跑腿辦事。你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你還是不是一個帶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