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碧月雙雙垂首而立,但從那不斷抖動的身形可以看出她們正努力壓制著笑意。
柳兒一見自家小姐臉上的神色,不由的垂著頭向青陽身後躲了躲。
她的身形一出現,青陽的笑聲嘎然而止,嘿嘿訕笑兩聲,一連聲的道:“你們忙。你們忙,本縣主隨便走走。”
說著抬頭望天,“啊”了一聲,朝著碧雲碧月道:“今兒月亮真圓呀,走,隨本縣主去後花園賞賞花兒。”
青籬登時恨不得撲過去掐死青陽。這會子青天白日的,哪裡有什麼月亮?她這府裡統共那麼大的地方,除了菜哪裡有什麼花園,還賞什麼花兒?
她氣得跳腳,卻又無處發作,將門“咣噹”一聲合上,想想不妥,又跑過去將門“呼拉”一聲又拉了大開。
嶽行文含笑看著她暴跳如雷的模樣,直到此時,才起了身子,將她拉到書桌前坐了,輕笑一聲:“為師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發脾氣呢。”
青籬不悅抬頭,那些人笑話死她了,他還有閒心笑,不由把身子一轉,將臉兒扭向一旁,不看他,扯了一張紙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撕扯著,悶聲悶氣的問道:“這般是哪般?”
嶽行文笑意更濃,似是故意逗她一般,“飛揚活潑。跳脫可愛,爛漫天真……”
他的話音未落,青籬便覺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丟了手中的紙,左右胳膊胡亂揉搓幾下,不滿的抬頭又瞪了他一眼:“先生,你能正常點麼?”
說著撇撇嘴,道:“你還不如干脆訓斥我小家子氣氣呢……”
嶽行文含笑不語,一雙溫潤黑眸直直定在她的臉上,濃情翻滾,似大海一般那麼的深遠凝厚。
青籬頂不住他眼中越來越濃的情愫,手忙腳亂的跳下椅子,嘴裡嚷著,“我這就去廚房交待,晚上吃紅燒青陽肉,和清燉柳兒十全大補湯……”
說話間瞄了一眼天色,頓時又跳將起來,一把拉起嶽行文向外推,“先生還是快走罷,一會兒那欠扁的胡流風起了身,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怪話兒。”
話音剛落。她口中欠扁的某人便出現在院子之中,死性不改的擺著風流倜儻的模樣,四處張望。
胡流風的怪話之多她可是領教過的,看這廝截然不同於上午的神色,又聯想起方才青陽的神情,莫非這二人已經和好如初了?
念頭剎那閃過,她搖了搖頭,這會子自己尚且自顧不暇,這二人的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罷。
又一把將那人摁在椅子上,胡亂塞了一本書給他,“還是我走的好。”
一言未完,身形已奔出了書房。
嶽行文含笑搖了搖頭,將手的中書翻開。
沒過一會兒,胡流風一步三晃的進來了,嘴裡“嘖嘖”有聲,桃花眼在嶽行文的臉上掃了半天,“啊呀,某人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嶽行文瞥了他一眼,眼中含笑,眉毛微微一挑,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胡流風不悅輕哼。桃花眼兒在書房內掃了一圈兒,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花瓶擺件左右看看了,搖了搖頭,“剛還想誇讚二小姐宅子不怎麼樣,廳裡的擺件倒是講究,再一看這書房也不過如此。”
他本是無話找話,嶽行文卻淡眉一挑,溫潤黑眸,目光閃動。好一會兒才抬起右手叩了叩太陽穴,淡淡道:“今兒的苦肉計演得太過了。”
說著便把頭埋入書中。
胡流風為之氣結,這人一向是哪兒痛打哪兒,他這麼自毀形象容易麼?
青籬出了書房,氣勢洶洶的向廚房而去。走至一半兒,突然停了下來。哼!那些人不是笑話她麼?她偏不讓他們如願!
同時又覺得自己今日的表現實在有些小家子氣,許是正因為如此,那些人才更變本加厲呢。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