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微風輕拂。
趙胤乾靜坐在後院的亭子中,煮一盞清茶,沉醉於滿池的荷花美景之中。
魏雅芝站在他身旁,手指輕輕指著眼前的荷花,讚歎道:“乾哥哥,快看!昨夜的一場春雨,讓這滿池的荷花含苞欲放,真是美不勝收。”
只見荷花池上方,幾隻蜻蜓翩翩起舞,似乎有意與荷花四季為伴。
趙胤乾被這美景所觸動,低聲吟詠:“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魏雅芝側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欣賞:“乾哥哥真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
趙胤乾微微一笑,搖頭道:“雅芝妹妹過譽了,不過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罷了。”
這時,石崇匆匆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殿下,康王和文宣王來了。”
話音剛落,趙頤政和趙奕哲已踏入後院,走到亭子前。
趙頤政還未走近,聲音已傳來:“九弟,我二人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
趙胤乾微笑著回應:“皇兄能來,我倍感榮幸。請坐。”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魏雅芝,輕聲說道:“雅芝,奉茶。”
魏雅芝聞言,優雅地拿起茶壺,輕輕地傾斜,將芬香四溢的茶水緩緩倒入他們的茶杯中。
趙奕哲一落座,目光便被魏雅芝吸引,他毫不掩飾地讚歎:“哇!九弟真是好眼光,連身邊的侍女都如此美麗動人。”
趙頤政也注意到了魏雅芝,他細細打量著她,雖然她穿著樸素,但眉宇間卻流露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他回想起東雪柔的話,心中猜測:這位侍女,莫非就是那位來自魏國的公主?
趙胤乾注意到了兩位皇兄對魏雅芝的注視,他輕咳一聲,將話題轉移:“不知兩位皇兄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趙奕哲輕鬆地笑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你府上坐坐嗎?”
趙胤乾淡淡一笑:“都是兄弟,當然可以。”
趙頤政接著說:“其實皇兄早就想來九弟的府邸做客,煮茶賞荷,與你共敘兄弟情誼。怎奈近期刑部事務繁多,一轉眼已是暮春時節。”
趙胤乾輕抿一口茶,微笑著說:“五哥,你今天的來訪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喝茶吧?”
趙頤政淡淡地笑了笑,說:“九弟,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趙胤乾放下茶杯,直視著趙頤政的眼睛說:“五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趙頤政緩緩起身,目光落在滿池的荷花上,說:“九弟,你可能不知道,你如今正身臨險境。”
趙胤乾聞言眉頭一皺,問道:“咦!五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頤政轉過頭來,看著趙胤乾說:“想必九弟也已經聽聞,如今朝中奪嫡之爭愈發激烈,朝中大臣已分化為三個黨派。皇權之爭,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然而你卻在這裡悠閒地喝茶,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很危險的嗎?”
趙胤乾心裡明白,趙頤政這是在含沙射影地試探他的立場和態度。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從來不屬於任何黨派。過去如此,未來亦是如此。”
他的立場表面是選擇中立,但在趙胤乾的心中,他早就有了自成一派的野心。
趙頤政聽到這個回答,似乎並不意外,他說:“九弟,你要想清楚。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絕對的置身事外。”
趙胤乾淡然地說:“皇兄,謝謝你的提醒,但我只想悠閒地種種花、喝喝茶。”
他故意展露出一副胸無大志的模樣,想以此降低趙頤政對他的警惕和防備。
目前的他既無耀眼的軍功,也無顯著的政績,更沒有在朝堂上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隱忍和蟄伏,是他當下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