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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大人,我裴家沒有做過。

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求求您,您去幫我跟皇上求求情,饒了這些孩子好嗎。”

一邊說一邊瘋狂的往地上磕頭,裴延卿不禁老淚縱橫。

他當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

裴家的人沒有見過賈璉,但是裴延卿的舉動給了他們希望。對於瀕死之人,任何的風吹鳥動都是救命稻草。很快監牢裡面的磕頭聲響成一片,賈璉一聲不吭的坐了良久,隨即緩緩起身。

他?

他也不過是一隻高階一點的螻蟻罷了。

走出監牢大門,獄卒很快將門鎖上,任由裴家的人在裡頭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興兒這時候也從如意樓帶了一大食盒上好的飯菜過來,送到女監門口,被一個年輕的女子拉住了手。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好嗎,她在發燒,她就快要死了。”

女子苦苦的哀求,賈璉有些茫然的看著。女子懷裡的孩子臉上通紅,大約兩三歲的年紀,身上穿的不是囚衣,而是一件茜青色的印花衣裙。

長長的睫毛附在臉上,眉頭緊皺,連哭都已經哭不出來。

喉頭湧動,賈璉猛的轉身,踉蹌著奪門而出。

裴家的金礦那五六十條人命也好,私建鹽田販賣私鹽也好,該死的都是裴家的主事人!就算是這些女眷包庇也該死好了,但孩子是無辜的啊!

之前賈璉在裴家男丁那一邊就看見了,裡頭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女監牢這邊更是。。。。。。。

好不容易走出監牢,守門的獄卒見賈璉臉色不好,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七月的陽光已經開始熾烈,日上中天,午時將至,賈璉低頭伸出自己的手。

並不算十分白皙,甚至掌心因為常年騎馬還有一層厚厚的繭,如今在日光下微微顫抖。

賈璉身上一陣陣發寒,腦子裡面滿滿都是裴家的女眷、裴家的孩子絕望的眼神和淒厲的哭嚎。

是他親手將他們送進去的,是他。

賈璉後悔了。

沒有親眼看到真的感受不了那種絕望的壓抑,如果當初在金陵的時候他嚴謹一些,沒有因為婚期將至就草草定案將裴家人送上京。而是認真的、負責的將所有的證據都查探好了,將那個裴永年也抓住審訊好了,那麼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至少那時候就算最終的結果還是裴家,他的良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安、慌亂、自責!

因為他的自私,因為他的不耐煩和憊懶,如今有可能冤枉了人,從而導致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賈璉第一次對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生活態度產生了懷疑。

他是不是錯了。

得過且過的態度,自掃門前雪的自私,和越來越貪圖享樂以及漸漸融入這些人的圈子、思想,變得越來越麻木。

尹善治帶著尹浩到的時候,賈璉已經坐在瞭如意樓。

二樓的一個包間,上面有一個陽臺,賈璉就這樣直直的站著。

尹善治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眼神往下面看,正好能夠看到整個刑臺。

太陽已經快要到正上空,刑臺上一共五個劊子手,正在擦拭自己手中寒芒閃閃的大刀。

第二百零九章 身首異處

興兒和昭兒朝尹善治使眼色,不停的努嘴。

賈璉已經在這兒站了半個多小時了。

他們雖說也察覺賈璉情緒的不對勁兒,卻也無能為力,已經勸過好久了也沒效果。

砍頭這種熱鬧有什麼好看的,怪滲人的。

尹善治原本並沒有往刑臺上想,微微沉吟,看看興兒旺兒的臉色和今天的日子,稍加思索也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