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因熱度不退,頻頻囈語著。
“沒事,我是蘭兒,我在這裡——”她一面用冷巾敷著他的額頭,一面握住他狂亂揮舞的手。
他的深情在這兩夜的囈語中完全說盡,而影蘭的心意也在兩夜衣不解帶的照顧下充分顯露。
自從那天見到他死裡逃生的狼狽後,影蘭的心就不再有任何保留地雙手奉上前去,她真的害怕要是他一去不返,那她連說出心事的機會都來不及,若真是如此,她肯定會在悔恨中過一輩子。
如此愛她的男人,她豈能錯失?!她猛然醒悟。
管他的狗屁自尊!!管他柳書縵或柳影蘭的身份!!
她愛他,是愛定了。
她要用柳影蘭的溫柔,全心全意地疼他到底。
有了這層認知,她的心更輕鬆了,接著眼前只剩巧眉的事情,而如今,她打算靠自己前往李府救人。
隔日清晨,她刻意打扮著,並把葛以淳安頓好,這才從容地坐車前往李府。
這天是拜堂的日子,而影蘭也在熱鬧的賀客群裡悄悄地來到巧眉的房裡。
“蘭姐——我以為你不來了。”巧眉如遇救星般的抱住影蘭。
“我是來帶你走的——”
“不行啦!李富仁的手下那麼多,我們走不了的。”
“還是得試試,來,先把這衣服換上。”
影蘭打算來個聲東擊西加狸貓換太子。
“蘭姐,這可不行,我不能害你啊!”巧眉哭著。
換上新娘服的影蘭卻催促著:“快走吧!反正我也不是虞巧眉,待你叫警察一來,我就硬說李富仁強搶民女,再說我是柳家的人,想必那色鬼看在商業利益上,會三思而行,走吧,我要放火了。”
換了男裝的巧眉小心地朝後門走去,而影蘭便閉著眼吸了一口氣後,把火柴丟進了房門外的草叢裡。
一直等到火苗變大,煙霧瀰漫,並且引起了李家上下一片驚慌後,她才拉下面紗蓋住臉,提起衣裙朝後門反方向大大門跑去。
火勢迅速地被撲滅了。
而偽裝成新娘的影蘭也在大門口被兩個粗漢子架進了大廳。
那青筋暴跳的李富仁一見到新娘子,便顧不得滿堂賓客地朝影蘭的臉頰用力刮下去。
啪——地一聲,大家皆呆若木雞。
“你不知好歹的東西,嫁給我上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竟敢讓我丟盡面子。”李富仁指著她怒斥道。
“胡說,是你李家仗勢欺人,強搶良家婦女,這我倒要請在座各位評評理,再沒公理,一會兒咱們在警察面前說個仔細。”影蘭依舊遮著面紗說話。
“哼!”李富仁冷笑一聲,“這是李家和虞家的家務事,別人管不著,更何況憑我李富仁的關係——”
“怎麼回事?李先生。”幾位警察剛好在此時踏入大廳,“有人報案,說你強擄婦女。”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
“沒錯,我就是受害者。”影蘭脫地跑到警察們的身後。
“沒這回事,是新娘子鬧憋扭,不信的話,我叫她爹出來解釋。”李富仁有些心虛地說著,並指示下人去把虞阿牛找來。
沒一會兒,虞阿牛便拎著酒瓶,滿頭霧水地被人架來了前廳。
“拜堂開始了嗎?”他不明白地問著。
“老丈人哪!請你管教管教你女兒吧!”李富仁不耐煩地瞪著他。
“這位真是你女兒?”警察問著。
“沒錯,這是我家的那個賠錢貨。”
只見李富仁得意地笑了一聲,而盤問的警察們也似乎急於了事般地攤攤手,說道:“既然是家務事,那我們也不便過問。”
“一派胡言——”影蘭走到了虞阿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