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掌櫃,那盆花我爹還沒賣給你,你就擅自作主把我家的花賣出去,現在我們不要銀子,皮掌櫃把花還給我們。”許俏君上前,抽出許順成手中捏著的銀票,放在皮掌櫃面前。
皮掌櫃嗤笑一聲,“小丫頭,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講喲。進了百卉園的門,就是百卉園的花,怎麼處置本掌櫃說了算。你要還想來百卉園賣花賺錢,就別在這裡嘰嘰歪歪的,本掌櫃可沒那多時間和你們這些泥腿子閒扯。”
許順成看他一臉痞氣,擺明是要店大欺人,恨得牙癢癢的,拳頭捏得嘎嘎作響。
許俏君見屋裡除了皮掌櫃,還有一個賬房先生,店堂那邊還有四個夥計,他們人數不佔優勢。許俏君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抓起桌上的銀票,“爹爹,我們走。”
許順成不是衝動莽撞的性子,何況還要顧著女兒,怒瞪了皮掌櫃片刻,忿然地帶著許俏君離開了百卉園。
皮掌櫃得意地勾唇一笑,讓賬房先生記一百兩,另外一百一十兩,歸他所有。
賬房先生見他又中飽私囊,暗歎了口氣,猶豫片刻,小聲道:“掌櫃的,這個許順成有幾分本事,送來的花都挺不錯的,有本事的人,都有幾分傲氣的,萬一他以後不送花來,可怎麼好?”
“這泉陵城,除了我們百卉園,還有誰有財力收花?他不送到過來,難道擺大街上賣?他有傲氣?”皮掌櫃冷哼幾聲,“一個泥腳子,老子打斷了他的胳膊,也得給老子往袖子裡藏。”
賬房皺了下眉,已經相處幾個月了,知道這人不是個肯聽勸的,雖然覺得他這事做得不厚道,卻也再不多嘴相勸。
許家父女出了百卉園,去雜貨店買了些東西,在路邊的小攤吃了碗麵。許順成一言不發地趕著牛車出了城,行至半道,突勒停了車,嘆了口氣道:“俏兒啊,這花以後只怕不能再賣給百卉園了。”
許俏君撩開車簾,“爹爹,那個皮掌櫃為人刻薄,別人是雁過拔毛,他是整隻雁都吞下,給根毛給別人,與其被他剝削,還不如不賣給他,反正我也不想再看他那副臭嘴臉。”
“城裡就只有百卉園專門賣花草的,獨門生意,他自然可以這麼拿腔作勢,隨意剝削。”許順成臉色凝重地道。
“爹爹,皮掌櫃的為人不好,肯定做不長久。在他做掌櫃期間,我們就不去賣花,等他走了,換了掌櫃,我們再去。”許俏君道。
“也只能這樣了。”許順成無奈地道。
許俏君眸光微閃,問道:“爹爹,你還記不記得,四叔把蘭花送去給唐老太爺的事?”
“記得,怎麼了?”許順成問道。
“唐老太爺喜歡蘭花,凌三爺喜歡菊花,都不惜花大價錢買,不如託人打聽一下,其他老爺喜歡什麼花,想辦法把花直接賣給他們。”許俏君道。
許順成沉吟片刻,臉色略微好轉,道:“這到是個法子,這事可以讓你四叔幫忙。”
“我們多給四叔跑路費。”許俏君笑道。
“好。”許順成也笑了起來,趕著牛車回家了。
第七十八章 登門買花
回到家中,許順成剛卸了車子,許三虎跑了過來,“順成叔,根伯讓你去一趟。”
許根是三家村的村長,許順成的族兄。許順成趕緊去了。
小半個時辰後,許順成回來了。許根找他談的是賦稅的事,那三分種花的地,一年要交一兩銀子的種植稅。
許家如今頗有餘財,這一兩銀子的稅,不是太在意。若是以前,必要嘆一聲,苛稅猛於虎。
過了兩日,一輛馬車停在了許家門外,唐薊禮和凌秉綬從車裡下來。許俏君去李家還沒回來,招呼他們的是許順成。
“小丫頭不在家啊?”凌秉綬一點都不忌俗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