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睜不開了,顧晞知抱她去清洗時,整個人都是迷迷瞪瞪的,一覺醒來,已錯過了吃飯的時辰。
夫妻倆正吃著這遲來的晚飯,東風進來道:“少爺,永葛在院外有事要回。”
“我去去就回。”顧晞知擱下筷子道。
許俏君嘴裡含著飯,抬眸看著他,點了點下頭。
顧晞知起身出門,然而並沒如他所言,去去就回,他回來時,已經近寅時。
許俏君睡得警覺,顧晞知一上床,她就醒了,翻身坐起,“你回來了,出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邊問著話,許俏君邊伸手去扯顧晞知的衣裳。顧晞知任由她把衣裳脫下來,露出結實的胸膛。許俏君摸了摸他胸口上深入肌膚的傷疤,湊近去聞了聞,沒有血腥味和藥味,確定他沒有受傷,將衣裳幫他拉好。
“我沒跟人動手,就是出去轉了一圈。”顧晞知捉住她的手道。
許俏君反手握住他的手,探身出去吹滅燈火,拉他躺下,“睡吧。”許俏君沒有追問他轉到這大半夜才回,是什麼事,能說的,他自然會說,不能說的,她追問,不過是在逼他撒謊,這沒必要。
顧晞知彎了彎唇角,伸手摟著她,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次日,照舊去清澗院給顧雲氏請安,顧善安沒來,顧劉氏道:“母親,相公昨日下午出門後,一夜未歸。”
“可派人回來說了去哪沒有?”顧雲氏問道。
顧劉氏垂瞼道:“沒有。”
“常遠,你派幾個人去找找。”顧雲氏道。
“是。”顧暥知答應了。
顧善安一夜回不回,與許俏君無關,吃過早飯後,和顧盧氏去了正言。等她從正言院回來,剛看了幾頁賬冊,北風匆匆進來,“六少奶奶,隋家的人來了。”
“出什麼事了?”許俏君問道。
北風臉微紅,這種事讓她一個黃花大姑娘說出口,太不好意思了,道:“四少爺被隋家的人捉姦在床。”
許俏君驚住了,“捉姦在床?和誰?”
“隋二姑娘。”北風道。
“隋家的人在哪裡?我要過去嗎?”許俏君不確定地問王嬤嬤和秦二家的。
“少奶奶,你是弟媳,這事你該回避。”秦二家的道。
許俏君受教地點點頭,繼續看她的賬冊。半個時辰後,許俏君知道顧老太爺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了,顧老太爺對顧善安執行了家法,並把打得半死的顧善安他交給隋家人,任由隋家人處置,是生是死都與顧家無關。
“老太爺就這樣放棄四少爺,不管四少爺了?”許俏君問道。
隋二姑娘的清白,被顧善安毀了,正常的情況下,她嫁給顧善安,這事就能圓滿了結,可是顧善安已娶妻生女,不能無故休妻,那麼就只能說服隋家,納隋二姑娘為妾。
畢竟這個錯,並不是顧善安一人造成的,他又不是潛入到隋家睡了隋二姑娘,他是在外面和隋二姑娘苟合。隋二姑娘不守婦道,在外跟已婚男子廝混,也只配做妾。
隋二姑娘給顧善安做妾,這事也就解決,可問題是她的名字上報官府,要參加明年開春的選秀,隋二姑娘現在是秀女的身份。這事往大了說,就是顧善安與皇家搶人,這膽子夠大的。
這是顧晞知設得局,許俏君不知道,也就不明白顧老太爺為什麼要這麼處理。顧家捨棄顧善安,將難題丟給隋家。隋家不肯吃這悶虧,接下來的幾天,隋家的人數次上門吵鬧,顧家閉門謝客,不予理會。
顧晞知安排官衙的人找隋家的麻煩,逼得隋家不得不送了一大筆禮出去,才將隋二姑娘的名字從名單上去掉。隋二姑娘的事還沒完全解決,隋伯儒突然失蹤了,隋家的花棚也緊跟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