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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故而如意聽翟姑姑這麼說,也只抿唇一笑,並不辯解什麼。

她見翟姑姑膝上擱著包袱,神色恍惚的望著外頭,又見她手中紅腫,顯然是忘了佩戴手爐,便將自己的擱到她手裡。道,“姑姑替我拿著。”

翟姑姑回神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移開目光,道,“……是。”片刻後又垂眸道,“公主是有福、清貴之人,不要對這些濁事上心。連累了娘娘和自己的名聲,便不好了。”

如意笑道,“嗯。”

馬車行到秦淮河上,如意便同翟姑姑道別。

她心情雀躍,也不待人擺好下馬石,便打起簾子跳下車去。徐儀等在下頭,見她落地極穩,才收了虛扶著她的手臂,就勢對翟姑姑拱手行禮。

翟姑姑還想叮嚀些什麼,可見兄妹二人相視而笑,那情形不論誰插足進去都十分多餘,不覺就收了聲。

便只低聲吩咐如意身旁侍從道,“小心伺候著,別讓閒雜人等接近。”

送走了翟姑姑,如意不願進書齋,徐儀便陪她到秦淮河岸上去。

——館生們便約在學宮前碰面,不過此刻天色還早,學宮前的空地上還沒有什麼人。就只岸上一瀑一瀑的迎春花枝垂落在秦淮河面上,雪積在業已泛綠的枝條上,宛若開了滿岸的瓊玉之花。

如意便沿著岸邊石階到橋下去,那河並未結冰,幽碧的河面映照著冬日灰白的天空,明明在鬧市之中,卻別樣清幽。

如意見那水面上隱隱有白霧瀰漫,看著便十分溫暖,便伸手試了一把。徐儀阻攔不及,眼看著她被冰得一吒,不覺失笑。

如意也不以為忤,跟著笑起來,道,“我還以為是暖的呢。”

徐儀取了帕子給她,見她手指已被凍紅了,便問,“沒帶手爐嗎?”

如意道,“給旁人了。”徐儀卻一貫都不帶這種東西,正不知該怎麼幫她取暖,如意已笑道,“我身上熱,一會兒便暖過來了。”她忽然便牽了牽徐儀的衣袖,抬手指向前頭。徐儀跟著望過去,便見對岸不遠處有婦人慵懶的推開窗牖,當窗潑出一盆熱水來——想是清晨梳妝用的脂水,還微微帶了些香氣與胭紅,如煙似得就散在水面上的流風中。

那婦人似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望過來打量了他們一番,忽而便倚窗對他們柔媚的一笑,抬手招了招□□。

如意下意識便還禮了。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輕薄了。不過是她先好奇的盯著人看的,且那婦人的表情十分親善,倒讓人生不出火氣來。

她顯然不認得這個人,便疑惑的問徐儀,“是表哥的熟人嗎?”

徐儀:……

徐儀倒是想說不認得——可偏偏他過目不忘,確實記得這個人。便道,“見過,卻並不是什麼熟人。”

他心知這般情景已涉香|豔二字,是不能讓如意看見的。便側身遮瞭如意的視線,引了她往回走。他既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便不願如意有所誤會。因此縱然如意並沒有特別警醒,他也還是解釋道,“去歲年末父親宴請賓朋,顧將軍帶了她去,令母親十分惱火。”

如意心想這麼不莊正的作風,舅母身為主人,會惱火也並不奇怪。不過,“顧將軍——是揚州的顧將軍嗎?他回京了?”

徐儀道,“是。”

如意道,“原來她是顧將軍的內眷——”

徐儀見她意有所動,便解釋,“……是外室。顧將軍的夫人在揚州,一貫都不隨他回京。”

如意似懂非懂,但覺出徐儀不願意多說,她也就不再追問了。只感嘆,“上回見顧將軍,還是四五年之前的事。”

徐儀頓了頓,道,“他確實極少回京。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想必朝中人心也要安定下來了吧。”

約定的時間將近,他們便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