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不由浮現幾分興奮,像男兒那樣,跨著大步走出了屋門。
鎖上屋門的鎖,謝安時不時打量身旁這位風度翩翩的長孫公子,心底暗自埋怨老天不長眼。
“走吧,安樂王府距離這裡有一段路程呢……”
“走?你是說,我二人要走著去?”正輕輕搖著摺扇的長孫湘雨,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安。
“不然呢?——難不成還要我揹著你去?”
“馬車呢?別告訴我,你住在這裡,連一輛馬車都沒有……”
謝安聞言沒好氣地轉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長孫湘雨半響,似笑非笑說道,“你猜?”
“多半有吧……你一定是停在前邊某處了,對不對?”
“再猜!”
“……”
半個時辰後,在安樂王府會客偏廳之中,李壽與王旦作為陪客坐在席位上,頗為無語地望著對面席上那兩個男人。
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男人,與一個為了掩人耳目而女扮男裝的女人……
可能是感覺氣氛有點尷尬吧,李壽勉強堆起幾分笑容,笑著說道,“謝安,怎麼今日有空到我府上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此時謝安正對著面前的飯菜狼吞虎嚥,聞言也不抬頭,一指長孫湘雨,說道,“她說她餓了,然後我也餓了,再然後呢,我們身上都沒錢,所以嘛,你懂的!”
“就是說你小子又跑來蹭飯了是麼?”李壽沒好氣地說了句,繼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將那位長孫湘雨也包括在內了,連忙改口致歉說道,“長孫小……啊不,長孫公子莫要在意,小王此言乃是針對這小子,並非有意冒犯公子……”
“嗯……”長孫湘雨點頭應了一聲,並非說話,性子恬靜地前些日子李壽所見到過的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喂,她怎麼了?”或許是也察覺到長孫湘雨的異樣,李壽暗中詢問著謝安。
“怎麼了?不好意思唄!”瞥了一眼面紅耳赤、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長孫湘雨,謝安嘿嘿一笑,說地很是大聲。
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嘛!
謝安笑嘻嘻地望著長孫湘雨,絲毫不顧面前的她正暗咬貝齒,恨恨地瞪著他。
謝安說得不錯,儘管長孫湘雨看似膽大妄為,但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女人,也有著作為女兒家的矜持,似這般到別人府上蹭飯這種事,她何時做過,甚至連想沒想過。
畢竟,在她看來,在沒有主人的邀請下貿然前往,這無疑就是乞食嘛,她何曾做過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百般不願去東公府,而眼下這安樂王府,儘管她也知道謝安與李壽關係極好,屢次到他府上蹭飯,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感覺面紅耳赤,羞人不已。
好在李壽與王旦都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見長孫湘雨這幅神色,當即岔開話題,就著當今的時事討論起來,再後就是恭賀謝安透過了會試。
也是,有著長孫湘雨這麼一位強力的後盾袒護,謝安哪有不能透過會試的道理。
聊著聊著,四人便聊到了對日後之事的規劃,或許是吃人家嘴短吧,長孫湘雨亦出言替其餘三人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勢,針對冀京內各個皇子的實力作出分析,只聽得李壽與王旦心驚不已,畢竟有些事,是連他們也不知道的。
一聊聊到臨近宵禁時分,謝安與長孫湘雨這才告辭。
謝辭了李壽準備叫人用馬車送他二人的好意,謝安與長孫湘雨緩緩走在無人寂靜街道,畢竟,謝安沒敢對李壽說,長孫湘雨準備在他那裡住上幾日。
途中,望了一眼肚子鼓鼓,好似藏著什麼謝安,長孫湘雨古怪說道,“你還真從李壽那裡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