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又看了一遍,搖頭說道,“沒寫日期,也沒寫午宴與晚宴……”
“咦?”苟貢探過頭來望了幾眼請柬,猜測道,“言下之意,就是請大人在空閒的時候前去是麼?”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苟貢,你怎麼看?——反正我倆眼下也沒什麼事,現在去?”
“眼下可是當職期間……”
“那……那又怎麼樣?再兩個時辰不就可以歇息用飯了麼?”
清晨赴任至午前歇息用飯,本來也就兩個時辰……
苟貢在心中小聲嘀咕著,繼而瞥了一眼謝安,見他早已換下了刑部尚書的一品官職,暗自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真是蠢!
大人都換下官服了,這還不明白麼?還說這些、說那些……
想到這裡。苟貢輕咳一聲,一副忠心模樣地說道,“大人言之有理!——請大人稍等片刻,待下官換下官服……”
“唔唔,去吧!”
大約一炷香工夫後,謝安與苟貢二人騎著馬朝南公府呂家府邸而去。
方才來時。謝安並沒有乘坐他府上的馬車,畢竟他上掛'刑部尚書'木牌的馬車太過於張揚了,要知道謝安之所以換下官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又豈會顧此失彼?
轉道至朝陽街,謝安與苟貢發現迎面駛來四輛製作考究的馬車,馬車前方還有不少侍衛騎著高頭大馬,神色倨傲。
“讓開!都讓開!”
在那些侍衛的呼喝下,朝陽街上來往百姓紛紛退至兩旁。想來他們也清楚,坐在那四輛馬車內的,定是幾位他們所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不多久,那十幾個侍衛便騎馬來到了謝安與苟貢二人跟前,見謝安與苟貢雖然勒住了馬韁,但猶騎在馬背上,慍色怒道,“喂。你們兩個,不長眼啊!——速速下馬退至一旁!”
“你說什麼?”苟貢眼中泛起幾分兇色。
也是。要知道謝安可是他們東嶺眾所效忠的物件,換而言之就是家主,而他們東嶺眾便是家臣,當著他苟貢的面,對他的家主謝安大呼小叫,這分明是打他苟貢的臉。
豈料那十餘名侍衛比苟貢還要張狂。見謝安與苟貢僅穿著普通士子服飾,怒色斥道,“瞪什麼瞪?再廢話老子將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送到大獄寺去,保管你們兩個不長眼的一輩子都出不來!”
真有種啊……
苟貢舔了舔嘴唇,眼中泛起幾分殘忍的兇色。心中忍不住冷笑起來。
而就在這時,旁邊伸過來一隻手,阻止了苟貢。
“大人?”
“苟貢,下馬!”率先翻身下來,謝安牽著韁繩退至路邊。
“還算識時務!”在那些侍衛張狂的笑聲後,苟貢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翻身下馬,退到謝安身旁,冷冷地望著那四輛馬車從朝陽街道中央駛過。
“該死!”冷眼望著那四輛馬車駛遠,苟貢一臉慍色,詫異對謝安說道,“大人,這種狂妄之徒就該好生教訓一番!——大人何以攔著?”
“不是告訴過你麼?在外叫我'公子',”拍了拍苟貢的肩膀,謝安笑呵呵說道,“瘋狗擋你去路,你就叫它先走,與瘋狗打架,你也不嫌丟臉?你眼下可是大獄寺少卿!——為了這種小事置氣沒必要!世上狂妄之徒多了,你還非得一個個教訓過來?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叫幾個貌美的姐姐,吃吃酒,樂呵一番……”
苟貢聞言目瞪口呆,良久拱手由衷說道,“大人……不,公子胸襟豁達,下官……不,小人佩服!”
“並非是胸襟豁達,”謝安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本公子想來是恩仇必報,心眼小的人,不過至於方才那些人嘛,他們還不配本公子動怒……想開點,人活著就是找樂子,你自己要找不自在,那活著多沒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