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悄悄離席,坐到了鄰桌几個東嶺眾刺客的當中,看樣子是打算實施他的計劃了。
謝安朝著那幾個東嶺眾刺客點了點頭,暗示他們聽從墨言的指示,繼而舉起酒杯顧自飲酒,冷眼觀瞧那個鄧元的囂張跋扈。
謝安很清楚,其恩人王鄔被陷害受刑冤死獄中,這個叫鄧元的傢伙亦是那些廣陵府惡官、貪官的同謀。
廣陵府知府的小舅子,何等的身份?不過在如今的謝安看來嘛,哼,無足輕重的小卒子罷了!
不知為何,謝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枯羊……
整整三年,枯羊那小子在太平軍中恐怕已爬到一個相當高的位置了吧?(未完待續……)
第十七章 投石問路
鄧元,廣陵府知府張琦的小舅子,本身亦是廣陵城內富豪鄧家的嫡子,其姐嫁給了張琦做側室,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官商聯合吧。
事實上在大周,朝廷是禁止官員與商人有什麼關聯的,因為那樣會促使一些黑心的商人為了暴利壟斷某個行業,這會導致物價抬高,不利於國力。
而一旦百姓的購買力低於市價,就會爆發民怨,甚至是暴動,前些年長安、洛陽、南陽一帶的百姓暴動,無非就是當地的黑心米商抬高了米價,直接導致十萬百姓圍攻洛陽,雖說其中有太平軍挑唆的影子,但已足以說明一切。
但是,要使官商分離,這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別的地方且不論,單單說冀京,冀京大大小小數百個世家,哪一家沒有族人專門用以賺錢的商隊?
就連如今僅傳三代的長孫世家都有專門設有商隊,更別說其他傳承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的老牌世家,數來數去,恐怕也只有梁丘舞以及謝家沒有專門的商隊經營。
梁丘家是因為世代虎將,而且人丁凋零,老太爺梁丘公心灰意冷,兼之每年有朝廷下撥到東軍的軍餉,老太爺也就懶得組織人手經營了,而謝安嘛,儘管謝家眼下如日中天,堪稱冀京第一具有影響力的豪門,但是謝安手底下,實在沒有什麼精於運營的能人,唯一在這方面稱得上是人才的錢喜,又被長孫湘雨當成跑腿使喚,再者,謝安也沒有足夠的財力與人脈來組織一支商隊。
組織一支商隊奔波於大周各地來回賺錢,沒有一定的人脈根本辦不到,打個比方。蜀地的蜀錦以華麗著稱,向來是各地暢銷的奢飾品,可是你隨隨便便派幾個人到蜀地就能購到蜀錦麼?
不能!
因為這會牽扯到當地許許多多世家的利益,哪怕謝安是刑部尚書,是故,要在蜀地收購蜀錦。就要取得當地世家的友誼,打好關係,這可不是一朝一系的事。
正因為過程極其麻煩,謝安也就懶得來組建商隊了,反正以他如今的地位,少不了冀京各世家為了討好他私下的贈送。
總得來說一句話,離冀京越遠,朝廷的影響力越薄弱,而當地世家的影響力便愈發強大。這或許也就是所謂的山高皇帝遠吧。
而在廣陵,這鄧家便是當地屈指可數的豪門世家,經營著蜀錦的銷路,原先蘇家也做過這行買賣,甚至在謝安的建議下,幾乎壟斷了廣陵整個蜀錦行業,從而引來了當地其餘經營蜀錦的世家的敵意,終於釀出慘事。
一想到蘇家。謝安暗自嘆了口氣,記得當年。他全心全意地經營著蘇家的絲綢買賣,一來是為了報答蘇家大小姐蘇婉的救命、收留之恩,二來嘛,無非就是想接近她,想接近那位溫柔的女子。
那時一心要讓蘇家成為廣陵絲綢、蜀錦行業龍頭位置的謝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幫助反而使得蘇家家破人亡。
“年輕氣盛啊……”用唯一能動的左手端著酒杯飲了一口。謝安微微嘆了口氣。
右手旁的苟貢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個囂張跋扈的鄧元,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