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聞言心中有些為難,可一想到苟貢當時淡然從容的表情,他稍稍心安了些許,低聲說道,“大概二十來人吧,可能人數稍有出入……”
“二十來人麼?——叫上府衙內人手,隨本官去一趟!——本官倒是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是!”
片刻之後,張琦帶著手底下三名縣尉、八名都頭以及兩百餘名衙役,坐著轎子浩浩蕩蕩朝著李央所指的方向而去。
說實話,他也有些納悶對方的身份,畢竟他可是廣陵府知府,可對方似乎是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樣子,這讓張琦感覺有些不悅。
尤其是當他在那座宅子的門口下了轎,聽到院內傳來一聲聲他小舅子鄧元的慘叫後,這份憤怒無疑被擴大了。
張琦原以為對方也只是隨口說說,怎麼也不至於當真拿鄧元如何,可聽著那聲聲嘶聲裂肺的慘叫,卻全然並非如此。
“住手!”張琦一腳踹開了宅子的院門,一干官兵簇擁著他走入了院中。
一進院子,張琦雙眉微微一顫,因為他發現,院內四周站滿了人,雖然那些人一個個作尋常百姓打扮,可瞧著對方殺氣騰騰的模樣,絕非善茬,粗粗一數,竟有四、五十個人。
不是說只有二十來個麼?
罷了,反正自己此番也帶了兩百餘人,不至於出什麼事,對方倘若當真敢襲官,自己也可以調城內的守備兵前來。
一想到自己廣陵屯紮有三千守備兵,張琦頓時安心下來。
“姐夫?”似乎是聽到了張琦的喝話,鄧元回頭一看,面色欣喜地想掙扎起來,結果還未站起來,一名廣陵刺客的一記耳光再次叫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儘管只是瞥見一眼,可張琦確實倒抽一口冷氣,因為他發現,他的小舅子鄧元竟然已被人抽地面頰腫脹,活脫脫一隻豬頭。
“住手!本官叫你等住手!”張琦抬手喝道。
那名東嶺眾刺客聞言望了一眼謝安,見後者安然自若地躺在躺椅上,
閉著眼睛一臉享受著小丫頭王馨捶肩的服侍,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遂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苟貢。
“繼續!”苟貢淡淡說道。
那名東嶺眾刺客一點頭,再次揚起右手抽打在鄧元臉上。打的時候,他心中暗自也有些抱怨,打人臉的這種活確實痛快不假,可若是打久了,手也吃不消啊,這不。他已漸漸感覺手掌開始發麻了。
“姐夫……啊,姐夫救……啊……救我……”鄧元慘叫著呼救,模樣很是悽慘,哪裡還像是平日裡橫行霸道的鄧家大少。
見對方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張琦面色大怒,右手一揮,身後兩百餘官兵湧入大半,豈料院中那四十五個百姓打扮的男子紛紛從腰後抽出匕首,一臉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愣是唬地那一干官兵不敢動。
“好膽……”張琦氣地鬍鬚微顫,手指眼前那些人,怒聲罵道,“光天化日,爾等竟敢襲官?”
而就在這時,一聲懶洋洋的話語讓張琦心中猛地一驚。
“廣陵府知府張琦,好大的官威啊……”
聽聞這句話,張琦下意識地望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只見在院中那張躺椅上,有一位身穿焰紅色錦服的男子眼睛緩緩睜開一線。淡淡瞥了他一眼。
這種語氣的說辭,張琦再清楚不過,畢竟早前他也沒少用類似的語氣對別人說過。
此人一嘴的官場用詞,究竟是何身份?
皺了皺眉,張琦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本官按約前來,閣下可否放了本官妻弟,倘若他有何不測,閣下亦逃不了一樁官司!”
“官司?哼!”躺在躺椅上的謝安冷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在小丫頭的服侍下坐起身來,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