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丘舞,謝安暗暗心驚,心驚之餘,眼中隱約露出幾分不忍。
剎那間,整個校場鴉雀無聲,那一個個至少要比梁丘舞高一個頭的壯漢們,望向她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懼,甚至於,有些人連手中的饃饃、米餅失手掉落在地,猶未反應過來。
啊,不是畏懼,而是恐懼!
短暫而令人不安的沉寂過後,忽然有一個壯漢抬手指向了梁丘舞,口中大聲叫著謝安聽不懂的語言。
“烏……烏呼魯黎!可圖烏呼魯黎!”
“烏呼魯黎?”謝安不解地望向身旁的項青。
見此,項青低聲解釋道,“就是炎虎姬……而'可圖',就是勇士的意思!——將軍不常來這裡,是故他們見到將軍,會這般震驚非常!”
而此時,在校場上的那無數外族壯漢們,亦紛紛反應了過來,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說著謝安聽不懂的語言。
那可真的是跪倒在地……
額頭緊貼腳下的土地不說,整個人幾乎可以說完全趴在了地上。
“他們在做什麼?”謝安疑惑問道。
項青微微一笑,低聲解釋道,“顯而易見!——在草原,這是臣服的意思!”
臣服……
校場中那數百名身材魁梧的壯漢,草原上的戰士,竟然會臣服於一個小女人?
一個個頭甚至還沒有他們胸口高的小女人?
想到這裡,謝安忍不住轉頭望向梁丘舞。
只見梁丘舞徐徐收回了那迫人的氣勢,威風凜凜地站在那數百人之前,而陸陸續續地,校場左右的馬廄、帳篷中,又奔出無數人,這些人也像之前的同胞那樣,口呼謝安聽不懂的語言,跪拜於地,久久不敢起身。
前後只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整個校場已人滿為患,謝安粗粗打量,竟有兩千餘人。
整整兩千人啊……
就這樣放任他們在營中?萬一他們聯合起來造反呢?
不過在看到面前黑壓壓跪倒在地的人頭後,謝安倒是明白了項青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如此……
不敢反麼?
嘿!竟然被一個女人嚇住!
謝安心安理得地暗自恥笑,他倒是忘了,當初他對梁丘舞做出那檔子事後,梁丘舞那般殺氣逼人的眼神,嚇地他腿都軟了。
“從今日起,你等暫時歸此人統帥,三日後,趕赴洛陽平叛!——誰要是戰功卓著,便撤誰戰俘身份,賜其大周國民身份,調入我東軍神武營!從此不必在此地餵馬,與我東軍其餘將士無異!”說著,梁丘舞輕輕一拍謝安後背,後者沒有提防,身體一傾,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梁丘舞面前,站在那兩千餘曾經的外戎狼騎面前。
其實在梁丘舞說話時,這兩千餘替東軍餵馬的軍奴中,已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著,將梁丘舞話中的意思傳達給自己的同胞,以至於當聽到只要立下戰功便能調入東軍神武營的訊息後,這幫人面色大喜,止不住歡呼起來。
可再一看他們未來一段時日內的統帥時,這幫人便愣住了,傻傻地望著謝安,望著他渾身沒有幾兩肉的身子骨。
不得不說,眾目睽睽之下,謝安不禁有些緊張,畢竟在他面前的,那可是當年入寇大周的北戎狼騎戰士,每一個都是手染無數鮮血的沙場精銳,單單看這些人身上的傷疤就知道。
見這些人一言不發,直直望著自己,謝安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來鎮鎮場子。
想到這裡,他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濃濃笑意。
“大家好,大家吃了麼?”
“……”搜尋屋,屋手打,書書屋提供本書。
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ps:文中的草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