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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

「他們確定嗎?」

「專家嘛,一向都很肯定的。你知道專傢什麼樣!哦!但他們確定無疑。」

「難以置信。」我說。接著,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哎呀,」我說,「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普羅瑟羅太太說過,那根本不像她丈夫的筆跡,但我沒有理會。」

「真的嗎?」

「我認為又是女人說的傻話,認為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是千真萬確的,那就是紙條是普羅瑟羅寫的。」

我們對視了一眼。

「真奇怪,」我慢吞吞地說,「馬普爾小姐今晚還說,那張便條不對勁兒。」

「這個女人真討厭!就算人是她殺的,她也不可能知道得更多了。」

這時,電話響了。電話鈴聲會讓人產生古怪的心理反應。鈴聲一個勁兒地響,給人一種不祥之感。

我走過去拿起電話。

「這裡是牧師寓所,」我說,「你是誰?」

電話線那頭傳來一個奇怪的、尖細的、歇斯底里的聲音:

「我想懺悔,」那個聲音說,「上帝啊,我想懺悔。」

「喂,」我說,「餵。聽著,你把我的電話切斷了。剛才那個電話號碼是多少?」

一個軟弱無力的聲音說,不知道,還說抱歉打擾我了。

我放下電話,轉過身面對梅爾切特。

「你曾經說過,如果再有人自首你會發瘋的。」

「怎麼回事?」

「有人想懺悔……電話局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梅爾切特衝過去,抓起話筒。

「我要和他們講話。」

「請吧,」我說,「你的話也許有些效果。這事交給你了。我得出去一下。我好像知道那個聲音是誰的。」

第28章

我匆匆走在村裡的街上。現在是夜裡十一點,星期日晚上十一點,整個聖瑪麗米德村應當一片死寂。然而,我看見一幢房子的二樓發出微光,知道霍伊斯還沒睡下,我停下腳步,按響門鈴。

似乎過了很久,霍伊斯的女房東薩德勒太太吃力地鬆開兩道門閂、一根鏈鎖,轉動鑰匙,疑心重重地盯著我。

「哎呀,是牧師!」她喊道。

「晚上好,」我說,「我想見霍伊斯先生。我看見他視窗的燈光,估計他還醒著。」

「也許吧。我給他送完晚飯後就沒有見過他。他整個晚上都很安靜——沒有人來看他,他也沒出門。」

我點點頭,從她身邊走過,快步走上樓梯。霍伊斯在二樓有一間臥室和客廳。

我走進客廳。霍伊斯正平躺在一張長椅子上睡覺。我進門並未驚醒他。他身旁放著一隻空藥盒和半杯水。

他左腳邊的地板上有一張有字的皺巴巴的紙,我把那張紙撿起來,展開。

上面寫道:「親愛的克萊蒙特——」

我把這封信讀了一遍,驚叫了一聲。然後,我向霍伊斯俯下身,仔細打量著他。

接著,我把手伸向他肘邊的電話。我給出了牧師寓所的號碼,梅爾切特一定還在追查剛才那個電話,電話局告訴我號碼佔線。我叫他們給我回電話,便放下話筒。

我把手伸進口袋,取出剛才拾起來的那張紙條又看了一眼。然後,我又拿出在郵筒裡發現的那封還沒開啟的信。

信眼熟得很。信封上的筆跡和那天下午送來的匿名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撕開信。

我讀了一遍、兩遍,還是弄不清信裡寫的內容。

我正要讀第三遍,電話響了。我像做夢一樣拿起話筒:

「餵?」

「餵。」

「是你嗎,梅爾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