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沉浸在賀聞遠的異常表現中打趣,此時又被雲硯突如其來的發怒給弄傻了。
雲硯的爆發太突然,卻有種隱忍多時的感覺,他看像賀聞遠的眼神有一閃即逝的痛苦和怨恨,一字一句說道:&ldo;賀學長,求你了,離我遠一點吧。不要再做奇怪的事情了。&rdo;
&ldo;我真的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或許你覺得一時新鮮,又或者其他什麼,反正求你,不要再這樣了。你別以為我很好耍,我沒脾氣的。&rdo;他咬著唇說道,&ldo;我們根本不熟,不是嗎?&rdo;
他說完便把手中的表格丟給一旁同樣傻掉的裁判,轉身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所有人都覺得雲硯太過莫名其妙,賀聞遠肯定要生氣了,然而賀聞遠卻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垂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連動作都沒有變一下,彷彿一座雕塑。
雲硯跑出去後心也是亂的,他知道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沒給賀聞遠臉面,萬一激怒了他倒黴的一定是自己。但是那一剎那間他真的忍不住了,為什麼?為什麼總被賀聞遠牽著鼻子走?惹不起躲都不行嗎?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錯了,或許因為這輩子自己沒有死皮賴臉纏著他倒貼他,所以反而讓賀聞遠來了興趣?不管怎樣,他只知道,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再不遠離他,會失守的……太賤了。
雲硯跑出操場後終於停下來,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遠遠的,他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那個向來強硬的人此時看上去居然有點脆弱不支,然而雲硯心裡卻產生了一種報復的快意。
心裡有一道聲音和方才自己惡狠狠擲下的言辭重合了。
&ldo;我們不熟。&rdo;
這句話他記得太清楚了,清楚到上輩子賀聞遠說給他聽時,時間、場景、神態、語氣和動作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超憶症一般的烙印。
為了不要再聽一次,他選擇當那個先拒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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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溫熱的暖氣令人昏昏欲睡,黑板吱嘎吱嘎的聲音更像是催眠曲,講傷寒論的講師是個老教授,穿著打扮不修邊幅,系裡都說這個老師是全中醫藥最性感的老師,雲硯上了快一年他的課,愣是沒看出哪裡性感。
倒是今日無心聽課,才把注意力放在了人身上,見他腳上乍一看是雙紅皮鞋,定睛一看居然是紅襪子配涼拖,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其實老教授講課風趣極了,之所以聽不進去,全因為昨晚的事。
昨天晚上他和朋友出去吃飯,在同一家酒樓遇見了賀聞遠和他的朋友,他們似乎全都喝高了,有個人一臉猥瑣的提議要去他某個朋友開的舞廳地下,說有什麼特殊表演。賀聞遠看上去有些不耐煩,擺手說他就不一起了,但那幾個狐朋狗友卻拽著他不肯放他走。
雲硯當即上去救場,叫道:&ldo;賀學長?你還好嗎,用不用我送你回家。&rdo;
他的突然出現讓賀聞遠在內的幾人都有些意外,賀聞遠的朋友起鬨道:&ldo;喲,哪來的這麼可愛的小學弟,你是阿遠什麼人吶就想帶他走?&rdo;
雲硯瞪他一眼,憋紅了臉說:&ldo;我是學長的、的男朋友!&rdo;說完就抱住賀聞遠胳膊把人從手裡強勢奪過來,低聲道:&ldo;學長,你醉的都站不穩了,你送你回家。&rdo;
賀聞遠借勢靠在了他身上,醺醉的眼神有一瞬的清明和計較,隨即又混沌下去,對於&ldo;男朋友&rdo;這個說法卻是預設了。
雲硯又一遍重複:&ldo;學長,我送你回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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