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一個人跑去送羊入虎口,她當真以為她可以逃脫那個人的鉗制?
怕只怕,那個人的目的已經不再單純的是自己了……
不動神色地深吸了口氣,祁彥琛冷聲說道:“明亞王爺請回吧,本王的王妃本王會去找,多謝王爺前來告知。”
冷漠疏離的語氣,永恆的冰山表情。對於皇室裡的人,他永遠都是這樣的漠然,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后,還是手足。只有對彥寒,他難得的會多說幾句,甚至會露出一個笑容。想起多久以前,自己還是那麼豔羨彥寒,可是彥寒卻……
怕是他與皇室的隔閡會越來越深了,禁錮在中間的已經不只是一座冰山的冷度了吧。心與心一旦疏遠,要回去,談何容易?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祁彥楓就要起身告辭,就在他打算轉身的時候,身後又一次傳來冰冷的嗓音,“把你的人帶走。”
詫異地抬眸,祁彥楓在下一秒就看見了冬兒穿了一身藍色的衣裙,朝著自己走來。她一直低著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看她走路的樣子很正常,那就是說他沒對冬兒動手?
以他冰冷無情的手段,這倒是很少見……
冬兒這會兒並不像一開始蘇瀾依見到的那樣,戰戰兢兢地懼怕著祁彥琛,反而是一種坦然的安定,走到了廳室裡,對著祁彥琛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抬起頭的時候,黑眸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彷彿是一潭死水。
“冬兒謝過七王爺。”
七王爺知道了,那就是說王妃也一定知道了。只是王妃會不會很生自己的氣?她會責怪自己騙了她麼?會傷心麼?會永遠都不想再見到自己了麼?
想著這些,冬兒的心痛得抽搐起來,自己當初亦是身不由己才會在這個王府。原本以為自己的一輩子就會這樣過去了,可是誰知道會遇見那樣一個女子。她對著自己說著大篇大篇的什麼人人平等論,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妹妹”……明明是一個清冷的人,卻生了一副熱心腸,雖然她時而也擺擺王妃的架子……
原來早在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她是自己的朋友了。是朋友,不是主子。這樣的認知讓冬兒心越來越痛。
她知道王爺不動自己是看在平時王妃疼自己的份上,對於這個王府自己是隻有歉疚了……
祁彥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冬兒,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嘆了口氣,就甩袖離開了。見此情景,冬兒最後看了一眼座上那個面無表情的人,咬了咬唇,轉身跟著祁彥楓走出了王府。
那兩人走後,祁彥琛才露出幾許疲憊的神色。從第一天起,他就知道瀾依不見了。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尋找她,可她似乎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是不是自己找錯了方向?
瀾依,你說要我給你五日時間,可是已經是第五天了,你為何還不回來?我比誰都要相信你,卻是比誰都要擔心你。
思慮間,從內室走出一個一身藍衣的男子。那男子和祁彥琛比起來就顯得柔和一些了,卻是一張剛毅如軍人般的俊美臉龐。他手執一扇,衣袂飄飄,來到祁彥琛的跟前,看著眼前的人的憂愁模樣,輕嘆了口氣。
祁彥琛並沒有抬頭,一隻手支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雙眸閉著,修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在白皙透明的面板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真是個絕世的男子呵,修夜唇角輕勾,正欲開口,卻聽得他悠悠說道。
“五天了。修夜,她不見五天了。”
一反以往的冰冷語氣,低沉醇厚的嗓音含著濃濃的擔憂和疲累。她才走了五日,這個風華絕代的七王爺就已經是如此頹敗的樣子了,看來那個人對他的影響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