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是不能吃辣你就直說嘛,我剛剛問你了,你又不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能吃辣?既然你不能吃辣,OK,那就聽這位先生的吧,鴛鴦鍋。”黨旗眨眨眼,無辜地說。
“不用了,就紅湯鍋,重辣。”周頌玉擺擺手,她執意逞能,遭點兒罪受點兒教訓能長長記性也不錯,吃傷了還有醫院不是麼?
周頌玉不知道的是,黨旗七歲以前都生活在西南地區,那兒的人個個都是嗜辣如命,黨國富更是一頓不吃辣就渾身上下不舒服,只是搬到蘇州以後,他們家的口味也漸漸淡了下來。黨旗很能吃辣,但也很少吃就是了。
黨旗買的蛋糕尺寸不大,本來就打算一個人過生日的,買太大吃不完也是浪費。鍋底上來前,她開啟蛋糕盒,切了兩塊蛋糕,一塊給自己,一塊給周頌玉,還剩一塊回去給如意。
“先墊墊肚子吧,不然等會辣吃多了胃燒得慌。這可是我的生日蛋糕,給面子的就把它吃完。”黨旗把蛋糕盒收好放到一邊,將較大的那塊蛋糕推到周頌玉面前,難得和善地說。
周頌玉看著蛋糕上面白花花的奶油和各種色彩鮮豔的水果,要不是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他都要以為這丫頭是故意在整他了,“怎麼不點蠟燭許願?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喜歡這一套嗎?”
黨旗挖了一口蛋糕送到嘴裡,奶油品質還不錯,等咽完才說:“你知道過生日的時候吹蠟燭許願的習俗是怎麼來的嗎?”
周頌玉挑眉:“月亮女神Artemis?”
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哼,可是我不信月亮女神,我信佛,阿彌陀佛。”騙鬼去吧,許了二十多年的願現在才說信佛,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假。其實是蛋糕店的老闆娘給她的蠟燭是數字的,她才不想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真實年齡呢。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菜用小推車推了過來,並多送了一大盤羊羔卷,說是生日特贈,等用晚餐還會再贈送一個特色果盤,最有意思的是服務員送完菜就對著黨旗唱了段生日歌,雖然普通話不太準,調子也沒踩中幾個,但店家的熱忱和心意還是讓人感受到了。
周頌玉在黨旗“熱切”的眼神期盼和關注下,強忍著齁嗓的甜膩,面無表情地將整塊蛋糕都吃完了,黨旗很是高興,殷勤地給他遞過飲料,“喝點水潤潤嗓子,別噎著了。”說著還不忘調笑,“我說讓你給面子都吃完,又沒說讓你現在就吃完,你可以吃一半,留一半當飯後甜點嘛,瞧你急的。”
周頌玉抬眼看她,一句話也不說,光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怪嚇人的,黨旗這才收斂了一點,笑著轉移注意力,“哎呀,鍋沸了,可以放菜了。”
這家店給的菜分量都很足,黨旗仗著某人請客,又大手筆地點了很多,連羊排啊,黃金小饅頭之類的非火鍋配菜也點了不少,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架勢,周頌玉也不攔著,由著她亂點一氣。
看著黨旗夾著羊肉卷在紅辣辣的湯底裡涮了又涮,然後眼睛都不眨地吃下去,周頌玉總算相信了這丫頭是真的能吃辣。
黨旗不是個自私的人,好東西當然要分享嘛,所以她涮的羊肉牛肉,一半兒都送到了周頌玉的碗裡,也不問問人家究竟想不想吃。
吃到最後,周頌玉的臉色漸漸有些蒼白,只有黨旗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老闆送的果盤基本都被她一個人吃掉了,西瓜是她喜歡的沙甜。
火鍋雖然關了火,但依然霧氣濛濛,所以黨旗也沒發現周頌玉有什麼不對勁。等到上了車,周頌玉靠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她才覺得事情好像有些大條了。
“你沒事兒吧?”黨旗使勁搖了搖他的胳膊,晃得周頌玉覺得胃一抽一抽的更疼了,伸手就將她一把拉進懷裡,在她嘴上狠狠啃了一口,“消停會兒,行麼?”
從他懷裡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