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譚千熾的血壓降到正常水平,可以不用祝童幫助、不使用呼吸機的情況下自己呼吸;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黃海被允許進入手術室守在譚千熾什麼邊,他穿上一件白大褂守在譚千熾身邊,看來,再也不會離開半步了。
小於給黃海帶來四個幫手,都是操著外地口音的年輕人。雖然穿著便裝,明眼人能從身體的姿態和膚色看出,他們那應該是來自海軍陸戰隊的職業軍人。
祝童詢問了值班醫生,醫院的病人本就不多,吳瞻銘把骨科那幫人趕走以後,手術室的使用情況可以慘淡來描述。祝童乾脆決定將整個八樓封閉,短期內,在譚千熾恢復之前,望海醫院不再進行任何手術。
回到上海已經兩天了,曲老億一直沒露面,十層以上的裝修工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祝童昨天詢問過曲老億帶來的施工隊的專案經理,按照計劃,整個工程完工尚需兩個月。留在醫院專案經理說,由於祝童的要求比較高,所需材料考究,曲老闆去南方採購木料了。
秦可強最近也沒訊息了,柳伊蘭說,他和曲老億在一起。祝童悶悶的想了一會兒,不知曲老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時候,曲老億肯定不會去採購木料。
楊輝還在鳳凰城,祝童要去佳雪花園,他和黃海告別,囑咐他注意休息,順樓梯下到大樓的地下三層。寶馬車停在那裡。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只有三輛車,祝童感慨著望海醫院的蕭條,在距離寶馬十幾米的地方按動電子鑰匙。
車燈閃動幾下,發動機自動啟動,低沉有力機器聲為這廣闊而封閉的空間裡增添了幾分生氣。
祝童站住了,注視著停在寶馬旁邊的另一輛車。
那是一輛白色轎車,前擋風玻璃映出一個閃爍的紅點。
“誰?”祝童小心的後退兩步,忽然間射出兩把金針,同時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
地下停車場門口粗大的柱子後閃出幾點火花,隨之而來的是三聲悶悶嘯聲。
祝童的身體變成一道虛影,越過寶馬和白色轎車,落在車後的黑暗中。
那處的燈光被他打滅了。
一串急速奔跑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
祝童微微喘息著站起來,開啟白色轎車的車門,負責守夜的保安仰著頭、嘴裡堵著破布,被捆成個粽子半躺在駕駛席上。他滿臉驚恐的看著祝童,鼻孔裡插著一隻快要燒到鼻尖的焚香。
祝童把他從束縛中解脫出來,確定沒有受到傷害,才問:“幾個人?什麼時候?看清他們的樣子了嗎?”
保安不停的顫抖著,張開嘴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祝童從寶馬車上拿出一瓶水讓他喝,可保安竟然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不敢接。
“水有問題?”祝童感覺事情越來越嚴重了,在保安額頭捻入一枚金針,幫助他穩定情緒,鎮靜心神。
“有個人上過您的車。”保安總算緩過來了。
“兩點的時候,我從監控裡看到有人上您的車,從裡面拿出幾瓶水,又放進去了幾瓶。我馬上聯絡隊長。隊長……今天沒在,他讓我下來看看。我到這裡的時間是兩點十五分,出電梯前看過表。後來……背後一麻就不知道了。您來的時候我剛醒,只看到一個黑影,他躲在柱子後向您開槍。”
“是不是同一個人?”祝童問。
“什麼?”保安的反應有點慢。
“我問你,開槍的人和你在監控裡看到的是不是一個人?”
保安搖搖頭,表示不能確定。他被嚇壞了。
發生了這種事,祝童不可能去佳雪花園了。他扶著保安來到監控室,調出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資料。
“沒人向我開槍。”祝童看完,用磁碟複製一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