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剛才那股無形風,吹走了。
“禮佛需誠心,治病要除根。”僧人伸出一指,輕輕點在田旭陽眉心。
“轟!”的一聲,田旭陽腦子裡炸開一道金色煙花。
他隱約看到,一隻紫色小蝶從他胸前飛出;接著,思感漸漸離他而去,隨即沉入一個幻麗的夢境之中。
十二、無形風(下)
祝童坐在望海醫院中醫研究會所餐廳最豪華的一間包房內,主賓位空著,包房裡五個人,誰也不肯坐那個位置。
現在在望海中醫研究會所的人中,最適合坐那個位置的是陳老或望海醫院的董事長歐陽凡。可陳老雖然與盛福下了一盤圍棋,哦,只能說是半盤。盛福希望多與陳老呆一會兒、多說兩句話,行棋落子的就分外慢,綿柔縝密,竟是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架勢。
他的用心白費了,陳老平時很沉穩,下棋時與範老一樣,都喜歡大開大合的廝殺,是個急脾氣。六時半左右,陳老推盤起身,說:“觀棋如人,今後不與你下了。”
盛福心裡後悔,嘴上只能說陳老高明,希望能再有學習的機會。早計劃好說請陳老賞光吃頓便飯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陳老沒理會他滿臉的尷尬,與歐陽凡進了他們隔壁的包廂。今天是歐陽凡上任的第二天,要請望海醫院的三巨頭、院長吳瞻銘、副院長夏潔、行政總監蘇娟吃飯,陳老是當然的嘉賓,也算是為歐陽凡壯聲勢。
雖然名義上是祝童請客,訂餐的卻是萬家生佛。
萬家海與盛福有求於人,萬不敢做那個最尊貴的位置。
朵花和黃海雖說是主賓,也有不坐的理由。
朵花說,萬家海與盛福從年齡上可算是她和黃海的叔父輩,論資歷與資產,更是前輩。她和黃海作為晚輩,就是不尊重資歷,也要尊重錢啊。
以一番半真半假的笑話作為開場白,完全是祝童一字一句教給朵花的。盛福聽朵花如此說,臉上訕訕的,萬家海呵呵笑兩聲,把尷尬掩飾過去,再也不提請朵花坐主位的話了。
如此,偌大的一個包房裡,五個人坐得就有些怪異。
祝童坐在主陪席上,主賓席空著。
萬家生佛坐著主人席,黃海和朵花看似很隨意地坐在祝童的下手,卻與萬家生佛隔得很遠。要命的是,萬家海與盛福是一口江浙味道很重的普通話,祝童和黃海還沒什麼,朵花聽起來很費力的樣子,使他們不得不大些聲才能保證朵花能聽清爽。
祝童知道,萬家生佛並非走投無路了,非投到王向幀門下不可。相反,鉅額的財富使他們有多種選擇,範西鄰固然用稅務檢查的名義限制了他們的出境自由,只要肯付出代價,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所以,祝童開始扮演調解氣氛的角色,拿盛福的稀疏的牙齒開玩笑。盛福有牙酸的毛病,時輕時重;輕的時候看不出什麼,嚴重時,說話直抽風,每句都要吸溜兩下。
盛福是個很愛惜身上零件的人,對牙醫提出的拔牙的建議不屑一顧,總想找到個既能保有原生態牙齒,又能除根的辦法。他曾求助祝童,可對這樣的病,“神醫李想”也沒有任何辦法。
最近兩天被稅務檢查鬧得上火,盛福說話又開始吸溜了。
“盛老兄一定很聽牙醫的話,每天至少刷兩次牙。”祝童笑吟吟地說。
“是啊,我想通了,明天就拔掉。就在你們望海醫院,李先生關照一下,給找個放心的先生。”盛福捂著腮幫子道,順勢吸溜兩聲。
“對不起,望海醫院沒有牙科。”祝童望著盛福的牙,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樣子;“對於盛老兄病痛,我最近與樓上的老先生們討論過。結果很意外,原因正在刷牙上。老兄想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當然,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