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對於別人評論,她滿也並不在意。對自身命運,也不多加恩慮,依然純真可愛,不驚不厭,也無與夕霧分離之意。只可惜乳母與侍女整日在身邊謀煤不休,使得她不便與夕霧通訊。若是年長,遇此困境,定會設法巧妙解脫,惟夕霧年幼,無計可施,只得獨自悲傷罷了。
內大臣此後一直不再前來,對太君怨恨甚深。內大臣正妻,聞知此事,卻也權當不知。因親生女兒弘徽殿女御不能冊立為後,她已萬念俱灰。內大臣對她說道:“‘梅壺女御已被冊立為後了,而弘徽殿女御正空與悲切呢。我同情她,心中苦不堪言,我想讓她靜心息養幾天。她雖未立後,仁皇上分外寵愛。幾乎夜夜臨幸,使她不得休息,連貼身宮女都不得安寧,正不住嘆苦見”內大臣次日便向皇上告假。冷泉帝初不許,但內大臣固執己見,冷泉帝也只得強顏應允,讓他將女御帶回。內大臣對女御說道:“你一人孤寂難耐,叫你妹妹前來陪你玩玩吧。太君那裡,本不必擔心,然而那個男孩子常來打擾。他人小心大,你妹妹年幼尚小,本不該接觸男子。”便突兀地趕到太君處迎接雲居雁。
太君極為不悅,對內大臣說道:“我僅有一女,不幸夭折,不免感到十分孤寂。幸喜逢著這孩子,實指望她能與我朝夕相伴,以卒天年呢。豈料你對我卻不信任,教我好不傷心2”內大臣甚感歉疚,忙答道:“母親息怒!兒子只是不滿此事,並非懷疑母親。我們家女御。自宮中歸寧,一直寂寞無聊,心事重重,委實可憐。我姑且將雲居雁喚回來,以慰其心,此乃暫時之事,”接著又道:“雲居雁蒙受太君撫育之恩,乃得長大成人,此思自將銘記在心。”這內大臣性格倔強,一旦主意已定,縱九牛二虎之力也難勸阻。因此太君甚是不悅,嘆道:“人心叵測,令人煩憂。這兩個孩子年紀尚小,竟與我如此生外,說走便走,全無依戀之心。年幼無知,尚可原諒,怎麼連知書識理的內大臣,也偏要來爭奪這孩子,意我生怨呢?我看在那裡,是不會比在此處過得更安適吧?”說著啜泣起來。
此時夕霧到來。他近來時常彷徨於此,期求邂逅雲居雁。他一見內大臣車子停於門前,羞怯不已,只得轉身徑歸東院。此刻內大臣的公子左少將、少納言衛佐、侍從、大夫等人,也都聚於廳上。但太君卻將他們拒諸簾外。內大臣兄弟左衛門督與權中納言等,縱非太君所生,但他們謹守太政大臣在世時之規矩,不敢有違,常來看望太君,竭盡孝順之意。隨同也帶了兒子前來。滿堂兒孫,品貌實乃夕霧最佳。太君對夕霧也倍加疼愛。夕霧遷去東院之後,太君心底空空如也,而身邊的雲居雁,則成了她掌上之珠。太君對她悉心教養,百般撫愛。不料如今內大臣將奪了她去,太君甚感慼慼。內大臣對她說道:“此時我便要進它去了,日暮來迎接她。”言罷退去。
內大臣心中想道:“此事難辦了。不如順水推舟,成全了吧。”然而終究不能接受,又想:‘洗得讓夕霧升了官位,使我們也臉上有光。然後將其對雲居雁的愛情考驗一番,再作商定。倘要允許,舉行婚禮也不可草率。若依舊讓兩人住在一起,縱然警辭相訓,但年幼不請事理之人,很難說不會出亂子。只怕太君還要庇護呢。”他便以陪伴弘徽殿女御為由,向太君邪內及私邸內之人撒了謊,將雲居雁接去了事。
雲居雁歸家不久,太君來信,信中道:“恐怕你父親又將埋怨於我,你可知祖母念你之情,盼你早來相見。”雲居雁即刻花枝招展,翩翩而至。此女年方十四,果然是一個溫柔可愛、嬌媚大方之楚楚少女。祖母對她道:“你一向與我形影相隨,朝夕不離,你去之後我好孤單啊!我乃風燭殘年,常常憂慮:可有時回目睹你榮華顯貴之日?如今你覺舍我而去,令我傷心難過啊!”言至此處,不由垂淚。此時夕霧乳母宰相君來了。她悄悄對雲居雁道:“本願小姐做我家女主人,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