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施拉姆手下。進攻剛剛開始,德納特不幸被手下一個士兵走火打傷了頭部,這一來,身為第六和第十突擊隊總指揮的德納特不得不在戰鬥的緊急關頭退下了戰場。魯立刻乘機跳出來,堅持宣稱,由於他是在場最好的指揮官,又是惟一有資格統率全體僱傭兵的首領,再加之又是法國人,所以應當由他而不是比利時人施拉姆來接替德納特全權指揮戰鬥。
然而,大權卻落到了施拉姆手中。這倒並不是因為白人士兵公認施拉姆是他們之中的最佳人選,而是由於他是惟一能夠指揮加丹加土兵的人。如果沒有這些加丹加士兵參加,一小撮白人僱傭兵要想和對方較量,簡直是以卵擊石。
魯的美夢是在兩面夾擊下破產的。首先是那些加丹加士兵們厭惡並且由衷地不信任他;因為他們至今還記憶猶新,去年正是在這個傢伙的指揮下,他們的加丹加兄弟部隊被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另外,在德納特躺在飛機內的擔架上飛往羅德西亞的當天晚上,白人僱傭兵們開會討論了夏爾·魯的毛遂自薦。在許多發言反對魯的人當中,有一位便是夏農。一年半前,由於他不滿彼得斯的領導離開了第五突擊隊,如今已是德納特手上第六突擊隊裡的一個連長了。
誰知這一次僱傭兵們又未能攻下河對岸的軍火庫。施拉姆率隊撤出斯坦利維爾,長途跋涉前往布卡武——位於布卡武湖畔的一個風景如畫的遊覽城鎮,和鄰近的盧安達共和國毗連,一旦形勢變糟,可從此處退往鄰國。
魯這一回把槍口指向了夏農。為了將這兩人隔開,施拉姆命令夏農率領他的連隊承擔危險的尖兵任務,突破剛果軍隊的堵擊,為僱傭兵部隊、加丹加士兵、以及成千上萬的追隨者們闢出一條通向湖邊的道路。魯被安插在大隊人馬的後面,因而兩人再也沒碰上面。
部隊到達布卡武不久,他倆終於又見了面。當時剛果軍隊已從除城後的布卡武湖外三面緊緊地圍住了他們。1967年9 月的一天,魯由於喝得爛醉如泥,在一場牌局中神志不清,一敗塗地。他輸急了眼,指責夏農打牌作弊。夏農則譏諷他打起牌來就像當年進攻西姆巴人的路障似的糊里糊塗,原因也都一樣——根本就沒有頭腦。夏農的話剛一脫口,牌桌四周立刻一片寂靜,其他的僱傭兵都悄悄地向牆根退去。魯在兩人的對峙中堅持不住,垮了下來,他幹瞪著眼,瞧著對面。這個年輕的對手起身向門口揚長而去,直等到這個愛爾蘭人走到門口時,他才敢伸手摸出他那支0。45口徑的柯爾特手槍瞄準夏農的後背。夏農反應更快,在飛轉回身的同時,順手抽出自己的自動手槍,對著長長的大廳另一端開了火。子彈打中了魯的右上臂,在二頭肌上穿了個洞,使得他右臂無力地垂下來,鮮血順著手指尖滴落在掉在地上的柯爾特手槍上。
“有一件事我還記得,”夏農對著整個大廳高喊著,“我還記得沃泰爾當時是怎麼死的!”
這一槍算是結束了夏爾·魯的僱傭兵生涯。他被送過界橋,進人盧安達,然後乘車前往盧安達首都基加利,再從那兒飛回法國。就這樣,那年11月布卡武因彈盡糧絕而宣告失守時,他不在場,自然也就逃開了僱傭兵們其後在基加利一座拘留營裡度過的五個月戰俘生活以及和夏農再一次攤牌的機會。
由於魯是第一個從布卡武返回巴黎的僱傭兵,採訪的人們紛至沓來,他的牛皮也越吹越大,忙不迭地向人們炫耀著他那“戰場”上負的槍傷,吹噓他如何渴望重返前線去指揮他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