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徑的馬卡羅夫手槍。
兩發子彈都正中弗拉明克的胸膛,其中一發打在他的肺上。然後那人繞開他,企圖躲過此時仍高懸在空中的照明彈投下的光影,跑進草叢藏身。夏農眼看著弗拉明克搖晃著身體轉了過去,面向那正在逃命的人的後背,慢慢地端起火箭筒,吃力地放上右肩,仔細地瞄準後開了火。
很少有人親眼目睹過,一枚南斯拉夫造PRW 型火箭彈直接命中一個人狹窄的背部時發生的情景。事後人們惟一所能找到的,僅是那人的褲子被炸碎後剩下的幾塊布片。
夏農當時只好迅速臥倒,躲開火箭筒尾部噴出的火舌。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弗拉明克在他前面8 英尺外慢慢地鬆開手中的火箭筒,向前倒下了。他兩臂張開,像是要擁抱總統府前堅實的大地。
這時,空中最後一顆照明彈熄滅了。
大個子詹尼·杜普里射完第10枚、也是最後一枚照明彈後,直起腰大吼一聲“森迪!”
他連喊三遍,僅僅幾步外的森迪才聽見,他們三人的耳朵都已被迫擊炮的轟鳴和霧笛的尖嘯震了個半聾。他高聲命令森迪留在原地照看迫擊炮和小艇,然後用手示意蒂莫西,叫他一起沿沙灘上的小徑穿過灌木叢向內陸前進。雖然到達時,他在這場戰鬥中射出的火藥,已超過其餘四個僱傭兵加在一起的總和,但他仍然覺得,前去支援自己的戰友是責無旁貸的義務。
再說,他覺得自己並未最後完成摧毀、控制敵人兵營的任務。他曾在“托斯卡那號”上看過地圖,也還記得兵營大概的位置。他倆花了大約10分鐘來到了橫貫半島底部的公路,從這兒向左是兵營,往右通總統府。杜普里帶著蒂莫西走上公路後,向左直奔兵營,兩人各據公路一側,沿這條紅土公路慢慢地向前移動,手裡的自動槍槍口朝前,隨時準備開火射擊。
就在公路的第一個拐彎處,他們撞上了敵人。20分鐘前,當蒂莫西射來的炮彈在一排排茅屋組成的兵營裡爆炸時,約Zto 名金巴手下計程車兵從夢中驚醒,倉惶逃出兵營,竄進夜幕之中。然而,有12個士兵後來又在黑暗中重新聚集在一起,站在拐彎處的路邊上,像是在小聲爭論什麼。要不是因為耳朵已被炮聲震了個半聾,杜普里和蒂莫酉早就聽見他們的嘀咕聲了。在看見他倆前,這幫傢伙正擠成一堆,站在棕樹的陰影下。其中10個赤身裸體,看樣子是直接從被窩裡爬起來逃命的,另外兩個卻全副武裝,顯然是崗哨。
前一天夜裡下的傾盆大雨溼透了地面,因而使蒂莫西射出的12發炮彈,落下後陷進土裡太深,爆炸時未能充分發揮威力。大概正因為如此,眼下聚在路邊拐角處的這些文杜兵,還能在抱頭鼠竄的當兒,多少想到帶上點東西,其中一人還拎著顆手榴彈。
這些傢伙一眼瞧見杜普里臉上塗的黑顏料被汗水沖掉後露出來的道道白痕,頓時嚇得不知所措。正是他們這種舉動,使得杜普里一下子醒悟過來,他大吼一聲“開火!”隨即端槍猛掃。四個傢伙被他手中自動槍噴出的火舌攔腰打倒,其餘八人在掉頭逃命時,又有兩個被杜普里的槍彈追上,倒在樹叢中。那個拎著手榴彈計程車兵狂奔了兩步,回過頭把它摔了過來。他過去不但從未扔過手榴彈,甚至連看都沒看過怎樣使用這玩意兒。儘管如此,這顆手榴彈仍然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驕傲與幸福,使得他夢寐以求,有朝一日能用上它。
手榴彈飛上天,超出了視野,落下時,剛好砸在蒂莫西的胸脯上,這個非洲老兵在向後倒下的同時,本能地一把抓住了這個東西。他坐在地上細細一看,才認出是顆手榴彈。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那個扔手榴彈的笨蛋竟忘了拉弦,有一次戰鬥中,他親眼見過一個僱傭兵接住敵人拋來的手榴彈後立刻把它甩回敵群,於是他一躍而起,拉掉彈弦,使盡平生之力將它摔向正在逃命的文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