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了。”護士利索地回答,“她老師剛剛去續費了。”
老師?席以箏抓到護士話裡的字眼,她不記得自己和哪個老師很親近。
這時,醫生上前,像是例行檢查。“來,小姑娘,讓我看看術後情況如何。”說完,他拉開席以箏身上的被子,拿聽筒在她胸前聽了聽,翻了翻席以箏的眼皮,又看了看她腿上綁著的夾板與手上處理過的外傷。一系列檢查做完後,醫生欣慰地朝她點點頭,“恢復的還算不錯。”然後,轉身吩咐護士:“待會和她家屬確認下,是否需要用泰能。依我看,她的傷處多,還是泰能效果好。”護士點頭答應。兩人讓她好好休息,有事按床鈴,就轉到其他病房去查房了。
席以箏壓根沒有聽到醫生、護士最後的叮囑,愣愣地看著自己變樣的雙手。剛才被醫生拉上衣袖,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變小了,變嫩了,手背還有幾個酒窩,手心也沒有因長期裁剪縫製而形成的老繭。
這明顯不是自己的手。席以箏的心突突地亂了節奏。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個30多歲戴著眼鏡的女人,她一看見席以箏醒了,忙走到她床邊,“以箏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老師剛和你父母聯絡過,他們就快到醫院了。”邊說邊把手裡拎著的一次性餐盒拿出來,擺在床邊的櫃子上,“餓嗎?老師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類的食物。我就買了粥。”她見席以箏呆呆地看著她,一言不發,還以為她仍處於墜崖的恐懼中,忙安慰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以箏別害怕。”說完,做到床邊,安撫性地拍拍席以箏的肩膀。
席以箏這下真的糊塗了,自己到底是誰?聽他們叫的確實都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看看自己的手,渾然不是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箏箏!箏箏!”隨著一聲連著一聲的呼喚,病房門再次大開,一陣風似地襲進來幾個人。
“嗚——箏箏!”一個年約40左右的女人,進來就撲到自己身邊,哽咽著,除了喊著自己名字,幾乎說不出話。而其身後是一個40來歲的男子和一個16、17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也正滿臉緊張地盯著自己。
“王老師,讓你操心了。”男子走過來,向女老師點點頭,感激地道謝。
“不會不會,這次事故我們也有責任。”王老師愧疚地搖搖頭,繼而又說,“席教授,方教授,既然你們來了,我先回趟賓館,校長還等著我彙報情況。”她把床頭櫃上的病例拿給男士,“待會護士會過來打針。你要在這裡簽字的。”
“好的。那謝謝王老師了。醫藥費我等下就打給你,你的賬號給我留一個。”男士從上衣口袋掏出筆,隨手從病例背面撕了張紙,讓王老師寫賬號。
王老師也不推辭,寫了一串號碼後交給男士,“出了院把相關資料收好,到時學校會申請意外險報銷。”
男士點點頭。等送走了王老師,回到病房,拉開還在哽咽著檢視女兒傷勢的女人,對席以箏說:“箏箏,別怕。爸爸去問問醫生能否轉院,咱還是回北京治療。這麼個小地方,醫療水平肯定不如京城好。”
女士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咱回北京,再也不待這個破地方。什麼破春遊,都游到地獄去了。”女士憤憤地說。
“媽,你還是趕緊問問妹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吧。我看她狀態不大好。”一邊站著觀察了半天的年輕男子發話了。聽他話裡的意思是他是自己大哥?席以箏茫然地看著這一家子的互動,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顯然,他們也並沒有要自己開口回答的意思。幾乎都是自言自語完成了整個談話過程。席以箏暗歎了口氣。她真的是被搞糊塗了。
“對,對。”女士忙忙點頭,同時轉向席以箏,眼中帶著焦慮:“箏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