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就好像我們是可以隨時到傾盆大雨後的草地裡摸爬滾打一圈,沾著滿身的泥土和翠色的草汁,也還能哈哈大笑的野小孩兒。而許家兄妹就像是草地對面的城堡裡,站在橢圓大理石陽臺上身著奢華宮廷盛裝,睥睨一切的王子公主。
和文如姐的交集不多,我只在心血來潮學舞蹈的那段時間和她多說過幾句。那時候我學民族舞,文如姐是從小就學芭蕾的,到A市後也沒有間斷。
她像真正高貴優雅的白天鵝,白色、銀灰、水粉、粉藍……她的練功服奇多,且都是純淨淡雅的顏色。
她的膚色是柔潤的象牙色,身材纖細柔弱,四肢頎長舒展,氣質典雅華貴。
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幀畫面,在浩繁的記憶長河中定格成永恆的相片……
十二月的陽光是淡淡的透明的金,透過烏木窗稜照射進溫暖的練功房,更是暖融融的似有白蘭花的味道。
跳躍的光線像是水滴,在光潤的地板上蹦跳,激盪起華光的四射迸濺。
我靠坐在牆角,欣賞她在巨大的鏡子前旋轉、旋轉,白紗裙襬像海浪的漩渦,翩躚成綺麗的蝶……
不知道這畫一樣的人,是否還記得我?
“她當然很高興啊,還說好多年沒見過你了,不知道小丫頭長成什麼樣子了,我說還不錯,除了比我差點,比其他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唉,別這樣,彆氣餒呀,咱倆不是一個型別的,你還是有發展空間的。”
我實在懶得理她,“總共幾個伴娘啊?”
“五個,另外三個是她的閨蜜。還有伴郎……我想找夏宇語來,你說……他能同意麼?”
阮寧清一向胸有成竹的爽朗音調低了兩度,隱隱有些悵惘。她吸著西瓜汁,摺痕清晰的雙眼皮深嵌在眼眶裡,意味不明望著我。
第六十九章 男未婚女未嫁,就耗著唄!
如果心跳是一個人的,那麼隨之而來的一切——生命、彷徨、苦寂、痴迷……是不是也只是屬於一個人的?
“分享”這樣美好的動作,是否適合所有的情況?
阮寧清的眼神讓我心慌,那樣清明、澄澈的像一面鏡子,映照著我總是慣於積壓心底的情緒。
“只要他有時間,應該……會同意的吧。”我動了一筷子奶汁玉米燴蘆筍,嚼著支吾不清地說。“你給他打電話問問吧,這麼點忙還能不幫?”
她嘆了口氣,“其實我是想你給他打電話會好些。”
“嗯?這樣恐怕不好,越俎代庖了吧?”
“我怕他……咳,是這樣,我跟他表白被拒絕了,我怕他尷尬。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悶得很,這樣的最難搞了,他會躲著我的。”
我說是嗎,你跟他表白了啊。
“你已經知道了吧?他告訴你的?”
這下輪到我嘆氣了,我說其實那天我就在轉角牆邊的窗戶那兒靠著呢。你別怪我啊,不是我想偷聽啊,當時的情況是進退維谷,除非我從窗戶跳出去。
她愣了下,又“撲哧”笑了出來,說得了吧,就你那身手多少年不用早退化了吧?她收斂了笑容垂了眸又說,西年,那麼我們的話你都聽的很清楚吧?
“實話實說真不是很清楚,窗戶開著,街上亂糟糟的。而且後來我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之後就把耳朵捂上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我,白皙的指尖折著紅白格子的紙巾,“真像你能幹出來的事兒……西年,你什麼都好,只一點,無論什麼事兒,只要涉及到你自己,而你又不想去面對的,就真的連自己也想糊弄過去。”
我睜大了眼,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們只是沉默著對視,此刻心照不宣。
“該怎麼說呢?西年,等你能夠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