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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苦盡甘來?

目前北齊投入在淮安的兵力,東西線加在一起,只在戰場上的人數就已經五萬人左右,如果算上海州的後備軍隊,只在淮安一府,就有差不多十萬齊軍!

而北齊的徵南軍,原本也就是十萬人左右,算上北齊朝廷派來的援兵,在去年最巔峰的時候,人數逼近二十萬,不過經過一年時間損耗,現在沿淮的齊軍也就是十七八萬人。

也就是說,北齊在除了淮安以外的地方,兵力只有七八萬人,卻要守住漫長的防線。

這種兵力佈置,本來是極其不合理的。

如果不是因為永平帝的私心,因為洪德皇帝那份討要山東,河南兩省的國書,逼得永平皇帝不得不雷霆大怒,北齊的兵力佈置,絕不會這麼極端。

因為從兵力配置上來說,海州能放下的兵力極限,差不多也就是五萬人左右,也就是去年到今年一整年時間,沈毅所應對的兵力。

周世忠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一旁的玉真子,全程把這情報聽在了耳中,他想了想之後,看向周世忠,微微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大將軍也不用太心急,淮河水師北上,固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我大齊在西邊也不是沒有王師,可以阻住他們。”

周大將軍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坐回了玉真子對面,他仰頭喝了一口悶酒,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激動,臉色已經隱隱發紅。

“道長有所不知,淮河水師戰力不俗,而且船隻很多,如果他們全力北上,西線現有的兵力就只能固守城池。”

“守城不難,但是如果看著南人在我大齊境內肆意妄為,立時便國威淪喪了。”

“更要緊的是。”

周世忠用碩大的拳頭捶了捶桌子,緩緩說道:“更要緊的是,被淮河水師這麼一掣肘,便不好繼續再往淮安投兵力了,但是如果不繼續投入兵力,沈七又太難對付…”

“要是置淮河水師於不顧,全力攻打淮安,即便打下來了,打敗了沈七,但是朝廷的面子不僅找不回來,恐怕還會丟更大的面子。”

玉真子若有所思,他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開口道:“大將軍,既然如此,應該早早的防備淮河水師才是,怎麼會被淮河水師這樣輕易破防,突入我大齊境內?”

提到這件事,周世忠臉色更加難看。

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聲道:“從南朝出了個袁渡之後,二十年來,淮河水師一直老老實實,家父在的時候曾經說過,哪怕我大齊在沿淮全不設防,恐怕淮河水師都不敢動彈一點,誰又能想到…”

周世忠怒哼了一聲:“誰又能想到,那趙祿!”

淮河水師這麼多年來,穩穩的守住大陳的“北疆”,靠的就是一個穩字當頭。

能不進攻,他們是絕對不會進攻的。

不過雖然主打一個“龜”字,但是趙閥的的確確沒有叛國,也從沒有跟齊人有過什麼私下來往。

因為真的裡通外國的話,多半是瞞不住內衛的,而這種事情,是皇帝絕對不能容忍的,趙家也不會蠢到去做這種事。

所以這麼多年來,淮河水師能夠與徵南軍保持“相安無事”的狀態,靠的不是什麼私通,而且“默契”,是心照不宣。

這種默契,讓周世忠心裡產生了一種刻板印象。

淮河水師,似乎永遠不會越過淮河半步。

但是,他的這種刻板印象,在今天被趙祿無情的打破了。

那位被沈毅私下裡罵作趙烏龜的趙大將軍,今日終於伸出了頭,並且對著北方張開了嘴,咬了周世忠一個措手不及。

周大將軍臉色陰晴不定,他看著玉真子,開口道:“道長,淮河兩岸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件事情,周某不敢擅專,道長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