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
蔣勝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公子,凌大將軍走之前,特意交代,說這一次戰場不比從前,將會格外兇險,囑咐不要讓您再去前線了。”
“要不然,您還是坐鎮中軍指揮罷。”
沈毅皺眉:“怎麼誰都管起我來了?”
“備馬!”
蔣勝低頭嘆了口氣:“是!”
…………
太陽西沉。
淮安軍右路軍千戶陳阿太,正在最前線,與齊人奮力廝殺。
他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阻止這些齊軍繼續南下。
為此,這位陳千戶沒有少費心思,因為兵力不足,他儘量引這些齊人從樹林,走小路,然後在林間設定絆馬鎖,挖掘陷阱。
這一路上,因為他的努力,齊人南進的速度被緩解了不少,也正是因為有這些淮安軍將士的努力,諾勇等北齊將領對於追擊這件事深信不疑,一直死死地貼在右路軍身後。
草叢裡,這位陳千戶嘴裡嚼著一根野草,不時用千里鏡觀望著依稀在望的齊人,眼見齊人越來越進,陳阿太“呸”的吐出了嘴裡的乾草,大聲道:“兄弟們,這些齊狗又追上來了!”
“咱們既然被留下來斷後,就不能讓這些齊人,太靠近咱們主力!”
“距離太近,沒有時間設陷阱了,兄弟們,拔刀!”
陳千戶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伴隨著長刀出鞘的聲音,他怒聲道:“準備迎敵!”
此時,在這個千戶營的正北方,至少有三四千齊軍。
而他們,還剩下了八百人不到,如果除掉一些受傷的兄弟,能戰的戰力,可能只有六百人左右。
這樣大的兵力對比,不僅不後撤,反而還想著迎敵,也就是說,這位陳千戶,心裡已經有了死志。
他握緊長刀,右手都在微微發顫,或許是因為緊張,又或許是因為激動。
但是,等待了許久,距離他們明明只有百丈的齊人,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很快,太陽西斜,慢慢落下了山坡。
有斥候一路小跑,到了陳阿太面前,微微低頭:“頭,他們跑了!”
“跑了?”
陳阿太撓了撓頭:“你說誰跑了?”
“自然是那些齊人。”
這斥候大聲回答道:“他們往北邊撤了!”
陳阿太幾乎愣住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遠處有一騎,飛奔過來,還沒有下馬,便大聲叫道:“二十七營千戶陳阿太何在!”
陳千戶大步上前,看著這個明顯淮安軍服飾的傳信兵,大聲道:”我在這裡,上頭有什麼吩咐?”
“奉凌大將軍將令!”
“命你部立刻貼近齊人,盡一切努力,阻止他們北撤!”
陳阿太幾乎愣住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抱拳:“二十七營陳阿太遵令!”
這傳信兵對著陳阿太點了點頭:“陳千戶辛苦,我還要去附近的二十一營,十五營傳印,告辭了!”
說罷,他調轉馬頭,飛奔離開。
陳千戶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淮安軍向來令行禁止,他揮了揮手,開始召集手底下的將士們。
“兄弟們,胡狗估計是要跑!”
“咱們這就追上去,殺他個人仰馬翻!”
……
北邊,諾勇大將軍臉色鐵青。
“一萬多淮安軍,怎麼就能無聲無息的,切進了咱們身後?領兵的是誰?”
當得到是鍾明的回答之後,諾勇臉色更加不好看。
如果訊息屬實的話,他們現在,至少有兩三萬先頭軍隊,被截斷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