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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心的猜測而不自覺斂起。

“仲哥,怎麼了?”過了一會兒,身後遠遠地想起林銳有些詫異的聲音。

“沒事,”仲源趕緊站起身子,把東西往口袋裡一塞,笑著擺擺手,說:“我走了。”便很快推門而出。

*****

Fed仰面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老媽餘惠推門走了進來。在床邊坐下,叫了一聲“德兒”,沒有得到回應。她皺了皺眉,,伸手拔掉了兒子耳朵裡塞著的耳機。

立刻有聲音順著小小的耳塞流露了出來,哪怕是坐在一旁也可以清楚地聽見旋律,可以想見塞在耳朵裡是多麼震耳欲聾的音量。

這曲子,如果林銳或者是仲源在場,就一定能聽出這就是那首讓無數人因它而死的《Gloomy Sunday》。而餘惠雖然不知道與這曲子有關的故事,但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從旋律之中流露出的絕望和悲傷。

平時嘻嘻哈哈神經大條的兒子今天突然聽起這樣的曲子,還不要命地放出這麼大的聲音,這讓她不禁有些擔心。伸手揉了揉Fed的黃毛,柔聲問道:“什麼時候回的?晚上電話也打不通,還真讓我著急了一下呢。”

Fed雙手交叉地枕在腦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頭,臉上浮現出一層很淺的笑意,有些歉意地說:“昨天慶典之後,和朋友出去玩,弄晚了一點,也沒發現手機沒電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有些沙啞。

餘惠盯著兒子的表情看了看,隱隱覺得有點反常。意想之中,如果是放在平時,他肯定會嘿嘿一笑,伸個懶腰,沒準還會沒大沒小地把自己肩頭一攬,說:“老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回來晚點還能走丟不成?”但她也沒有追問,伸手在Fed臉上撫了撫,動作卻僵住了一下。

“怎麼回事?感冒了?”

“嗯?”Fed神態裡有一點驚訝,伸手在自己額前摸了摸,發現自己也摸不出什麼溫度差來,便只是笑笑說,“昨天沒帶傘,淋了點雨。一點小感冒而已,沒關係。”

“我去給你弄點藥過來。”餘惠說完很快起身出了門。

Fed依舊望著天花板。等到餘惠再度推門進來,把茶杯輕輕放到床頭櫃上的時候,身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那你多休息一會兒吧。”餘惠看著床上如木頭人一樣的兒子,臨走前不放心地叮囑道,“記得喝藥。”

“嗯。”Fed應了一聲,餘光瞥見自己老媽推門出去了,又伸手很快地把耳機塞了回去。

如水般黑暗與絕望的曲調頃刻間又在耳邊縈繞開來,小提起有些淒厲的哀鳴頃刻間就充斥在腦海,把其他所有的思緒驅逐殆盡。Fed覺得自己腦中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願去想。就一直定定地盯著天花板,彷彿要在那裡看出一個洞來才肯罷休。

《Gloomy Sunday》,失戀的作曲家傳達給所有聽者的,悲哀到絕望的心理暗示。他不禁有些自嘲地想,這曲子或許還真的很適合現在的自己聽。只是,從林銳家裡出來之後,他發覺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樣的絕望。

不是說心裡沒有抽痛的感覺,只是這感覺好像已經麻木了,麻木到身體已經把它自動預設成一種習慣。以至於其他的感覺都已經鈍到被自己輕易地忽略了。

被老媽一說,才覺得渾身上下有些燥熱。Fed吐了吐氣,覺得自己平時身板還是很不錯的,怎麼會因為淋了點雨就忽然變成病秧子了。但潛意識裡還是明白,也許是因為始料未及的打擊,讓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了。

但此刻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還是一場平靜的。甚至只希望腦袋一直這樣被音樂填滿,一直這樣空洞下去。如此一來,昨天夜裡的那些聲音就不會再度不停地如夢魘一般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