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清揚雖不捨得與淨思自然分手,卻也不敢相強。
那名道士微笑道:“師太莫急,天師法旨,說師太見裡面便會去了。”
淨思詫異莫名,心中罵道:“你們天師教專會裝神唬鬼,且看你們搗什麼玄虛?”
開啟帖子一看,上面寫道:“小丫頭,想知道段子羽近況否?”下面乃張宇初的花記。
淨思登時沉身一顫,只覺面前便是刀山火海,亦阻攔不住,當即喝道:“帶路。”
兩名道士相視中笑,更加佩服天師之法力無邊了。
兩名道士引導下,一行人步履輕快,有頃,風清揚和淨思不約面同暗暗詫異。這兩名道士步履均勻,起落之際點塵不驚,雅似闌庭散步。蛾媚派門人弟子卻已不得不運起輕功,步子亦不若先前之整齊了。這兩人身上顯是負有上乘武功,看其服飾打扮卻不過是雜役而已,久聞天師府奇材濟濟,泡非虛言。
頓飯工夫,來至一處所在,諸人俱感詫異,原來竟是甘州巡撫衙門。
淨思笑道:“你們天師教何時還俗做起官來了?”’那名道士笑道:“天師極少駕臨這一帶,是以末建行宮,只得權且借巡撫衙門一用,至於官嘛,天師爺金印紫經,一品的前程,也不過裝飾而已,誰個稀罕。”
淨思聽這道士言語得體,不卑不亢,卻也不無傲意。知道張宇初的天師地位乃代代世襲,與皇帝無異,在世俗百性眼中是活神仙,在天師教中便是至尊無上的了。較之佛門之釋迎如來殊無二致,心下也不以為奇。
風清揚納罕道:“那你們佔了巡撫衙門,巡撫一家人住到哪裡去?”
那道士淡然道:“誰來操這份閒心,這地方歸他管轄,總不至找不到任的地方吧。”
風清揚心中有氣,只覺這等行事太也霸道,殊不知此乃巡撫求之不得之事,一者可以交交這位朝廷上數一數二的權貴,於自己前程大大有利。二者無人不信鬼神之諸,張天師駐地之處,自是福神聚會,凶煞遁匿,自己以後再坐這巡撫大堂便可承其餘蔭,得福神保佑,萬事順遂了。
兩名道士引眾人來至巡撫大堂,風清揚甫人大門,便聽一人喝道,“將來人拿下,重責五十餘杖。”兩旁應聲如雷。風清揚唬了一跳,暗想:“怎麼巡撫大人正辦案子呢?”摹覺不對,向上一望,不禁大樂,笑道:“雪兒,你又在胡鬧。”
原來慕容雪高坐在階陛之上的交椅上、一色官服紗帽,正拿著一根籤子往下擲,活脫脫一副少年顯貴的模樣,若非風清揚聽出她的話音,一時倒也難分辨清楚。
兩旁雁翅排列幾十名衙役,個個氣宇端凝,一看便知是張宇初的貼身高手被硬差派成小小衙役,張宇初在幕容雪身旁負手而立,笑吟吟的甚是得意。
淨思等人不明所以,這些人俱是首次進官府大堂,倒被這陣勢震唬住了,登時進退不得、大是尷尬。
慕容雪原是要與風清揚開個大大的玩笑,是以板著面孔,厲言關色。不想被風清揚一眼看穿,多時不見,早巳望眼欲穿,再也撐不住,撲哧一笑,兩手在桌上一按,人已如小鳥投林直落風清揚面前。笑道:“風郎、你看我這巡撫做得好不好?”
風清揚啼笑皆非,見她小巧婀娜的身軀在寬肥的官服裡、不倫不類之至。伸指給她個爆慄道,“光罰你個濫冒朝官。”
淨思見此情景,已猜出十之八九,見慕容雪嬌麗盈盈,天真爛漫,渾與自己十幾年前無異,不禁心生喜愛憐惜之意.摹然間想起那時與段子羽歡笑打趣的種種情事,一時竟痴了。
張宇初走下殿堂,朗聲笑道:“小師太,是雪兒纏著我作戲,未能遠迎,不恭之處,還請海涵。”
淨思心中酸楚,強笑道:“天下誰個敢挑您張天師的禮兒,不過師太便師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