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不能說是極為高亢的聲音裡,卻是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於是原本炮火連天的古樹林裡,立時靜止了一般,再沒有了符籙發射的大炮聲。
耗子們三五成群,古樹的枝杈上,地下的灌木裡,石頭的縫隙中,一簇簇一團團的昂著一顆顆的耗子腦袋,鬥雞眼似的緊盯著那依舊還沒被完全破壞的護罩之裡。
依舊的煙塵滾滾,儘管已經沒有了新的一輪又一輪的火炮連射,但這裡邊可是光塵不透,空氣不進的密閉空間,充斥著的,只有無處可散的黑色濃煙。
“唧唧!”
似乎是怕那魚妖不死,耗子頭頭又發出了只有它的同類才能聽得懂的命令。
於是炮弩再次被符籙重新填裝,嚴陣以待的耗子們,賊眉鼠眼的不停地觀望著。
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畏懼,不僅僅是對那名修為遠高於它們的海族魚妖,更多的則是……
紫毛耗子的頭頭,極為人性化的嚥了口吐沫,齜著個大板牙,雖然挺胸抬頭的人形而立,有些威風凜凜的將軍風範,但只有它自己才明白,那一簾幽裙下的真實恐怖。
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貪婪的喜歡著溫熱的血肉,不管多少似乎都填之不滿。
那溝壑深吶!
而此時在那層內外隔絕的光罩之裡,被紫毛鼠們所懼怕的那個存在,正如同分開觸足的章魚,從上而下的包裹住了魚妖的上半身。
緊緊的裹纏幷包裹的同時,亦如久不見光亮的黑沼澤,就在那一片霧氣瀰漫的死寂裡卻盛放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血色大麗花一樣,花開正當時的釋放著她所有的美。
而鮮紅卻真是溫熱的血,不斷地,持續的,開始從魚妖的身體溢位,繼而被吸入到那黑色的紗雲當中。
可就算如此,這頭魚妖依舊不曾放棄要活著的決心,儘可能的竭力掙扎,其所能施展的神通,包括本體顯露的最終手段,依舊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甚至連擺脫的可能都沒有,魚妖的上半身整個都被黑色如雲若霧的黑紗所包裹。
他大,後者就大,他小後者也跟著一起縮小,緊貼肌膚的地方,更讓人有種被滿是倒刺的吸盤所吸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下。
並且還有一股透骨的陰寒之氣直透神魂,僅僅只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儘管渾身已經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可精神上卻是越發的昏昏沉沉,甚至有了“要不然就這樣吧!”的念頭。
然而他可是洪荒級別的大妖,怎能如此輕易的就被幹掉呢?
魚妖發了狠,本體已露的他便開始了橫衝直撞,咆哮著內心裡的不甘,竭盡全力的最後的掙扎。
而就在他真的撞破了那形似牢籠般內外不透的光罩之際,整個巨大的魚身,卻已經是血跡斑斑的露出了些許的魚骨。
並且就在那如雲若霧的黑紗頂端,卻有一顆美麗至極的白臉小光頭。
略帶紅雲的臉上,似乎是在彰顯著她此刻的幸福,那鮮嫩的肉汁,不一樣的觸感,以及能夠帶給她渾身欲罷不能的妖元之力,都讓邪芒戮影幡所化的器靈,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
不會撒手,不會放棄,一直一直,直到有一方精疲力盡為止。
見此一幕的紫毛耗子們,哪裡還敢在原地逗留,推著按照“恩主”的意思所製成的小炮弩,趕緊夾緊尾巴的往古樹林的外邊逃。
至於魚妖和那位的你死我活,真就不是它們所能管的,直等一個結果即可。
但同時不能忘記了海岸線的警戒!
耗子頭頭一邊如此的想,一邊“唧唧唧”的嗚哇亂叫,你還別說,這群大耗子真就好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命令執行的能力,確實不是一般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