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離開。
白輕裳的手機打不通,手錶上的定位系統卻沒有壞,宴瀾行這邊能看到那個圓點長時間滯留,地點和陌生資訊重合。
半個小時的車程,宴瀾行十五分鐘就到了,中途還求助了警方,他和警車幾乎前後腳到。
宴瀾行一路狂奔,跑到繪畫系湖邊的時候,還沒喘上來的氣差點散了。
“輕裳!”
只見湖中木拱橋中央的位置不知因為什麼而大面積塌陷,白輕裳整個人泡進了深湖之中,只餘下一點兒髮旋,和戴著手錶的那隻手時不時露出水面。
宴瀾行心跳一滯,想也不想地跳進湖裡,奮力地游到落水處,結實的臂膀顫抖著把白輕裳抱進了懷裡,然後用盡全力地往岸邊遊。
剛一接觸到土地,宴瀾行便失力一般跪在淺水之中,可他不敢休息。他將衣服脫下,墊在白輕裳的腰腹處,成俯臥位,讓胃裡和肺裡嗆進去的水控出來。
“寶貝?”
“寶貝,能聽到我說話嗎?”宴瀾行伏在白輕裳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直到白輕裳掀了掀眼皮,嘴唇囁喏著說著什麼,宴瀾行被恐懼和無助包裹的心臟,才從黑暗中掙脫出來。
他的眼角閃過晶瑩,無聲地和波瀾起伏的水邊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體虛軟的人,也讓警察撈了起來。
和警察同行的,還有一位懂醫術的年輕人,他先是對陷入昏迷的白絮進行急救,等他脫離生命危險後,就被一旁乾著急的警察先一步抱上警車送去醫院。
年輕人一秒沒歇地衝到情況稍微好些的白輕裳身邊。
“病人意識是否清醒?”
宴瀾行啞聲回覆,“清醒,我已經做了簡單的急救措施,麻煩醫生再檢查一下。”
年輕醫生讚賞地看了眼宴瀾行,緊接著進行檢查。
“病人目前身體狀況較為平穩,但還是儘快送到醫院詳細檢查一下為好。”
宴瀾行這才敢動作,小心謹慎地將白輕裳抱了起來。有沒走的警察想要幫忙,還沒碰到白輕裳,就發現對方死死地抓著男人胸口的衣襟,似乎只有這裡才是他的避風港。
警察訕訕地收回手。
但宴瀾行依舊很感謝他。
“謝謝,不過我來就好。”
懷裡的白輕裳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默不作聲的流著淚,像一個即將破碎的洋娃娃,在宴瀾行的胸口輕輕蹭了蹭。
“先……生……”
宴瀾行倏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