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這是公爹和婆母吩咐送來,給表妹添妝的。”
沈綰貞往匣子裡一望,是一張銀票,票面額度是一千兩。
沈綰貞瞅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來,不在看那匣子裡的銀票,淡淡一笑,“姨夫和姨母的好意,綰貞受之有愧,請表嫂拿回去。”
沈綰貞話音一落,繡菊就捧著匣子放回趙氏身旁桌子上,拒絕得乾脆,不拖泥帶水。
趙氏尷尬地笑笑,“表嫂知道表妹今非昔比,這點銀子錢也不放在眼裡,表嫂只求表妹看在素日姊妹情分上,高抬貴手,放過詹府。”
沈綰貞詫異,不解地道:“表嫂這是何意?你我兩家是兩姨親戚,何出這話?”
曹氏此時忍不住,抱怨道:“難道表妹不知道,皇上朝堂之上,當著眾位大臣的面,鎮斥公公,說伯府家教不嚴,縱子胡鬧,有傷大雅。”
皇上說得就是曹氏的丈夫,在外面包養戲子的事,這就是給他伯府一個訊號,說到底,都是太后不喜,兒媳曾和伯府有關係,有傷皇家臉面,顧皇上藉著這個事發作昌邑伯,他若識趣,就知道該怎麼做。
太后的做法,沈綰貞大略能想到,皇家尊嚴,不容侵犯,可這事真不是她能左右了的,她就是不計前仇,也幫不了伯府。
於是看著趙氏歉意地道:“朝廷大事,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管得了的。”
趙氏明知今兒是白來,沈綰貞怎會傻到為前夫家裡求情,看她態度,急於撇清關係。
趙氏也是想不出好法子,畢竟伯位是由她丈夫承襲,若伯府爵位沒了,就全完了。
曹氏還想在求求沈綰貞,趙氏給她使了個眼色,心裡清楚,為今之計,只有公公上書皇上,主動辭官,皇上或可念及他知進退,賞他伯府一口飯吃。
二人垂頭喪氣告辭回去覆命。
詹伯爺和夫人聽到沈氏冊妃的訊息,大為吃驚,庵堂失火,伯府曾派人檢視,說二少夫人葬身火海,詹伯爺不由不想,這是金蟬脫殼,沈氏謀算很深,一早就有打算。
詹夫人憤然,“我早就看出她守不住,當初立意,死活不留在伯府。”詹夫人抹眼淚,哭兒子,兒子屍骨未寒,媳婦堂而皇之改嫁,留下兩個有孕通房,無人待見,在府裡成了笑話。
巧慧產下一子,生母出身低下,詹夫人無法,只好抱到自己屋裡養,可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巧慧搬去詹夫人上房,只留下英姨娘一人住在偏僻的小院裡,詹夫人怕她狠心把孩子作掉,派人日夜守著,又警告她,如不安分,孩子若沒了,就把她嫁給一個又老又醜又瘸的家下人,英姨娘怕了,不敢作鬧,苦巴巴地,寂寞地過著寡居的日子。
二房無人主事,樹倒猢猻散,詹夫人鎮日心裡把沈綰貞罵了幾個來回。
詹伯爺卻不像夫人見識短,長嘆一聲;“我伯府好日子到頭了。”
詹夫人心裡堵得慌,一聽老爺這話,愣眉愣眼,難過也忘了,“老爺此話怎講?”
詹伯爺咳了聲,“老爺怎麼無端嘆氣?”詹夫人移開眼角的帕子,瞅著詹伯爺問。
“夫人,你想啊,二媳婦如今是皇家兒媳,皇家要臉面,我們若留在京城,時刻在眼前晃,不是掃了皇家的顏面,少不得弄出京城,消無聲息的,省得礙眼,惹人非議。”
詹夫人也不傻,一下明白過來,瞬時驚得目瞪口呆,抖著聲兒問: “這可怎麼是好?”
詹伯爺思來想去,如今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派兩個媳婦去跟沈氏求情,她若念舊情,網開一面,伯府或有一線生機。
詹伯爺和夫人滿面愁容,等著兩個兒媳去求見沈氏,看能不能帶來好訊息。
出嫁前日
安陽王派人送來一封信箋,沈綰貞放在鼻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