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克勞尼亞對自己也失望極了。雖然保留這種尷尬的物件不止有老師的原因,還有一層關係是因為這其中包含著那位偶然相逢的、來自異國他鄉的美人的‘辛苦勞作’。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這世界上有誰會不喜愛美人呢? 但即使是如此,也沒法把自己從這種鬼迷心竅的狀態中脫離出來。這種毫無保留地保留著來自敵對方送來的、已經展示過其危險性的東西放在身上,與在加重存放自以為不會爆炸的啞彈一般,是在刀尖上跳舞。 “雖然這樣很沒出息。”她想,“但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在斯內普的死亡注視下,慢慢地向下挪動,直到自己的額頭都被灰黑色的被子給鋪滿了才停下。 “是的教授,我錯了!”她說,“您先忙!” 但源源不斷地冒出的蒸汽可不會給她一點兒面子,它們依舊爭先恐後地從被子的空隙出鑽出來。 感謝寒冷的天氣——連冷冰冰的地窖都暖和多了。 斯內普沒有說話,但等她再把頭探出來時,房間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重新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開始四處打量,好心的斯萊特林院長並沒有把這件不太適合公之於眾的事件公之於眾,反而大發慈悲、將她帶到了他的私人領地。 房間的風格確實也很適合他,黑漆漆的人,黑漆漆的房間,黑漆漆的木床。好在都是地窖,都在地下室,不然可能還會有黑漆漆的窗簾之類的。 克勞尼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後她確實是笑出了聲。 “小姐。”但很快,她的笑聲就被打斷了。 “啊!嗯?”她迅捷地轉過了頭,發現是套著霍格沃茲校徽樣式的布袋的家養小精靈。 “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這位活潑的小精靈暗暗地吶喊了一聲,“很高興為您服務!霍格沃茲的教授讓我問您,對晚餐有什麼特別的需求嗎?” “霍格沃茲的教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啦!”她笑倒在床上,“是那位總是穿得黑不溜秋的‘霍格沃茲教授’嗎?” “哈皮不能說!”他說,“哈皮承諾過!” 女孩玻璃珠子似的黑眼球在眼眶裡轉了一圈:“難道你忍心你親愛的好友遇到這樣的困惑嗎?我們是如此忠實的朋友,所以親愛的happy,請告訴我吧。” “我們的每一句承諾都有著他本就有的效果,無論我們應答的時候是否出於真心,小姐。”小精靈說,“我們無法對他們說不。” “難道每個人都是這樣嗎?” “我的意思是,霍格沃茲的每一個人,又或者說每一個巫師的話語都對你們有這樣的效果嗎?” “對不起,克勞尼亞,並不是我不想要告訴你,”哈比說,“只是身為小精靈,我們沒辦法去反抗或者沒辦法對已經對我們施展了命運的人說不。” 這隻可憐的家養小精靈的臉蛋皺成了一團——雖然它原本就沒有好到哪兒去,但明顯現在看上去更糟了。 你一定無法想象他這時的樣子,甚至說,如果你是一個專注於生物外表的那一派,你絕不會對他升起好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家養小精靈們並不能夠對抗主人的命令。”他說,“我們通常只能說是或者否,如果主人不讓我們去說,那我們就再也不能夠說相關的事情了,除非有同樣許可權的人對我們說,能夠說。” “是這樣嗎?”克勞尼不置可否,“那有家養小精靈能夠對抗自己的主人嗎?” “從來沒有過。” “不過在某些時候,我們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就是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只要沒有明確地說不行,那就是可以了。克勞尼想。語言是一種具有魔力的存在,一個詞在不同的語境下就會有不同的意思,對於某個人來說意義非凡的單詞對於另一個人來說或許就是習以為常。 這是家養小精靈們唯一可能在強權之下為自己偷來的一點獨屬於自己的生活氣息。 “那任何一個霍格沃茲學生都對自己的小精靈說這樣的話,那麼你們也不會告訴其他的人嗎?任何事情。” “我們是屬於霍格沃茲的財產,小姐。”哈皮非常耐心地說,“雖然我不知道其他的家養小精靈是什麼樣的,但我是屬於霍格沃茲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