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對此的解釋是,因為大奶奶和大爺的誤會太多,她想撮合撮合,所以才請大爺去給大奶奶送點心,她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
三姨娘被關在牢裡只等待判決。二姨娘卻重新回到常寧伯府,但想來有了嫌疑,她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阿依十分擔心沈雯的三個女兒,於是趁林太夫人傷心過度臥床將養的時候,她悄悄地將沈雯臨去前如何如何放心不下三個姐兒說了一遍,只是原原本本地複述出來。並沒有說其他的,但老太太卻已經有了主意,命自己的兒子兒媳親自上門,以瑩姐兒她們尚且年幼卻沒有母親照料為由,欲將三個孩子接到成國公府由曾外祖母照顧。用林太夫人的話就是她怎麼著也能再活個十年,等到幾個姐兒都到了出閣的年紀,那時候若是林太夫人閉眼了,就再把她們送回常寧伯府。
錢夫人哪裡肯讓自己的孫女住到曾外祖母家,就算是為了爭這口氣她也不可能答應,於是兩家在沈雯的謀殺案懸而未解的節骨眼上又鬧了起來,最後竟然鬧到了太后那裡。
不過結果可想而知,惠妃娘娘的孃家成國公府與區區工部侍郎的常寧伯府,成國公府完勝。
當得知三位姐兒已經被允許可以暫時居住在成國公府時,阿依徹底放了心,第一時間去往沈雯的墓地告訴了她這個訊息好讓她安心。
即使到最後鬧成了那樣,即使沈雯是被丈夫的妾室謀害死的,到最後她還是以原配的身份入了丈夫家的祖墳,並且牌位也被供入了錢家的祠堂,就連墓碑上寫著的也是“錢沈氏之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有。
女子從夫這種事阿依並不是第一天知道,但經歷過沈雯的事情再重新看這些,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惆悵。若是沈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常年被姨娘下金剛石粉,又因為丈夫聽了姨娘的話,根本從來沒有在意過她的身體狀況地拿出了她根本不能吃的點心,以至於讓她最後大出血死去,死了以後卻還要冠著夫家的姓氏葬在夫家的祖墳裡,也不知道現在的沈雯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到這裡,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什麼東西,但這抹光亮卻只是閃了一下便消失了。
“就知道你在這兒。”悅耳的嗓音隨著微風一同自身後傳來。
阿依一愣,狐疑地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襲紫衣,如詩如畫。
“墨大人,你來這裡做什麼?”她站起身來,驚詫地問。
“我路過。”墨硯昂著下巴,半點也不心虛地回答,頓了頓,又警告,“我雖然明白你對錢大奶奶很關心,但這裡是常寧伯府的祖墳,你今後還是少來,那一家子的人不待見你,那一家子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知道,我就只是這次過來看看而已。”阿依偏過頭去,淡聲回答。
墨硯看了她一會兒,平聲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說著轉身,緩步向正前方停在大道上的一輛紫色馬車走去。
阿依頓了一頓,回過身重新對著沈雯的墓碑拜了三拜,又整理了一下放在墓碑前的那束野花,提起藥箱轉身,小跑著跟上墨硯。
馬車在林間大路上勻速行駛,阿依蜷坐在角落裡半低著頭不肯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墨硯目不轉睛地望了她良久,她也沒有抬頭,於是他開口說:
“你不知道嗎……”
“什麼?”阿依一愣。
“你平時呆頭呆腦的樣子就已經夠難看了,你現在的表情比你呆頭呆腦的樣子還要難看。”
“我哪有呆頭呆腦,我只是在思考事情,我剛剛忽然覺得我好像忽略了什麼,可是還沒想到是什麼就被墨大人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