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紫蘇作為大師兄過來,不太情願地背起大紅蓋頭障面的阿依,一路背出門,送上停在門口的八人花轎,路上還對她說:
“長這麼矮還這麼重,成親以後記得少吃點。”
“紫蘇大哥,身為大師兄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小師妹說這種話,大師兄你好歹也收過紅包了!”阿依咬了牙說。
“什麼時候出來坐診?”
“我現在已經是賢妻了。”阿依偏過頭去說。
“想坐診就到萬仁堂來。”紫蘇平聲撂下一句,將她丟進大紅色的花轎裡。
阿依坐在轎廂裡,呆了一呆,緊接著鮮紅的蓋頭下鮮紅的唇角淺淺勾起。
新娘入轎,轎簾被放下來,護國侯府偏門外立刻鼓樂齊鳴,鞭炮聲噼裡啪啦震耳欲聾地響起,硫磺味濃重,媒人站在轎子的一頭,見轎子裡沒有動靜,急忙道:
“新娘子,快哭!快哭!”
阿依愣了愣,她哭不出來。媒人見她還沒動靜,又一次急促地催促道:
“新娘子,快哭啊!”
“我哭過了。”阿依回答,努力眨巴了兩下眼睛,裝作已經流過淚了。
“不行!要哭出聲!大聲哭,哭得越大聲越吉利!”
阿依雖然不太會說粗話,但是她現在真想說一句,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啊!
憋了半天,她小聲乾嚎了句。
“我的姑娘喂,你大點聲!這又不丟人!你大點聲哭!”媒人一拍大腿,她是真急了。
阿依傷腦筋地悶了片刻,悶得小臉漲紅,耳根子發燙,在媒人不停的催促裡終於把心一橫,哇哇哇地乾嚎起來。
她本來就不會大聲哭,平時也很少留意去聽別人哭,尋常時也不愛大聲嚷嚷,冷不防突然讓她乾嚎,扯開嗓子的第一聲就破了音,後面的哭號聲因為聲調太平語氣太板一點感情都沒有,當真不像在哭,她自己也覺得她嚎得比驢叫還難聽。
墨硯才騎上戴了大紅花的雪獅,冷不防聽見這一聲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黑著臉衝著身後的花轎一瞪,怒聲道:
“別嚎了!”
阿依嚇得渾身一抖,趕緊閉嘴。
送親的人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蒲荷郡主抱著鼓起來的大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楚元拉著她,她都能坐到地上去。
吉時到,在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中,墨硯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坐在花轎裡的阿依威風凜凜地遊街去了。(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大婚(三)
在號稱“大齊國第一才女”的公孫家三姑娘公孫柔那一場轟動全城的奢華婚禮過後,在人們都以為今後十年裡都不會再有那樣轟動的婚禮時,第二天,也就是崇元四十三年六月初六,又一場讓整個帝都的人甚至半個大齊國的人津津樂道的婚禮開始了。
有一大半原因要歸咎於自從秦泊南過世後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墨硯用了半年時間積極扭轉形象,才讓帝都城的百姓不會再破口大罵他和阿依的婚禮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然惋惜的人仍有很多,但基本上帝都的輿論都認為他們兩個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雖然很大程度上這一次的輿論導向是由他使手段主導的。
好吧,他承認他很無聊,可他就是聽不慣全城人都說他配不上那隻小老鼠,因而今天當他看見幾乎全城百姓都跑出來參觀婚禮並大讚他們是天作之合時,他心裡很得意。
本以為昨日那三百抬的萬里紅妝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風景,然而今天六百六十抬嫁妝讓帝都城碎了一地眼珠子,連阿依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有這麼多嫁妝,因為秦府被抄家之後她的東西一直都是墨硯幫她收著的,她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她竟然有這多嫁妝。當初秦泊南明面上給她準備了一百抬,暗地裡又準備了一百抬,墨硯哪肯甘心輸給秦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