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拱,還好像不止是一個活的東西在拱。有的時候我覺得肚皮好像被什麼東西拱起來了,但是用手一摸馬上又沒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賈娘子顯然是第一次聽兒子說起病情,聞言驚駭又不安,自己的兒子肚子裡竟然有活物,還不止一個,她的心拔涼拔涼的,帶著哭腔恐慌地問:
“神醫,我家五兒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為何肚子裡會有活物?怎麼可能會有活物,五兒明明是個小子,就是肚子裡有活物的那也應該是個姑娘家,五兒他可是個小子啊!”
阿依被她說的哭笑不得,知道賈娘子想岔了,抽出乾淨的帕子在雪白如玉的小手上慢慢地擦拭。
墨硯一上午都在留神她的這個動作,越看越覺得心裡窩火,這個習慣是和誰學的他心知肚明,從她身上彷彿能看到另一個礙眼的影子,他的肚子裡也跟長了活物似的,拱來拱去,越拱火越大,越拱他越覺得惱火。
“是蛔蟲。”阿依面容沉肅地回答道。
賈娘子微微一怔,她聽說過神醫當街給寶兒免費治療蛔蟲的事,也正是因為聽隔壁李嫂子說了這個事,她才下定決心忍著害怕帶著兒子過來求診,至於蛔蟲病究竟是什麼,李嫂子沒說清楚她也沒聽明白。
阿依猜測昨天她可能沒在現場,對蛔蟲病還是不太瞭解,便將昨天對寶兒娘解釋的話又重新對賈娘子說了一遍。
賈娘子越聽蠟黃發青的臉越白,聽到最後駭得腿腳發軟,差一點溜坐在地上,她哆嗦著嘴唇,不可思議又慌張害怕地問:
“蟲子、神醫,你是說我家五兒肚子里長蟲子了?!”
阿依知道她心裡恐慌,頓了頓,皺眉說:
“其實蛔蟲病是孩子裡的常見病,像帝都一些大城鎮裡,父母在孩子到了年歲時都會去買驅蟲藥給孩子打蟲,只是興安縣沒有這個習慣。若是像昨天的寶兒一樣,只是剛剛發病,還不算太嚴重,依靠服藥應該可以把蟲子打下來。但賈小五的這個肚子,我覺得他肚子裡應該不止有一條蛔蟲。而且這麼大的肚子,說不定已經生出了上百條之多。那種蟲子繁殖得很快,不僅會把人吃進去的東西全部轉化為餵養它們的食物,而且蛔蟲一多,勢必會在心肝脾肺腎這些內臟裡亂竄,鑽來鑽去很危險,也不好治。”
賈娘子一聽她說“不好治”,面色恐懼,內心酸楚,沒忍住竟然當場哭了起來,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拼了命地給阿依磕頭道:
“神醫!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家五兒!求求你救救我家五兒!小婦人就指靠著這個兒子了,孩子他爹出去做工已經四五年沒有回來了,小婦人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兒子拉扯大,眼瞅著就要是個依靠了!神醫,求求你救救五兒吧!”她大聲哭著,把頭在地上磕得梆梆直響,就快要磕出血來了。
墨硯也沒了吃午飯的胃口,滿臉嫌惡地端了一隻盛著蝦餃的盤子。
阿依皺了皺眉,認真地道:
“大娘子,你求我也沒用,賈小五的肚子你也看見了,這麼嚴重,若肚子裡當真有上百條蛔蟲,要排出來是很困難的。我雖然不會說我不治,但能不能治得好我不敢保證,我只能說我盡力,至於能不能痊癒,那就要看賈小五的造化了,我就是這個意思,大娘子你可明白?”
賈娘子一聽說她肯接治,心情彷彿一下子從地獄躍上了天堂,喜得無可無不可,流著淚仍舊重重地磕頭:
“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未必能治好。”阿依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她一遍,以免她過於激動期望得太高。
“是是,神醫儘管治不用有顧慮,五兒的肚皮這麼嚴重,小婦人也知道,神醫只管治,就算結果不好,那也是他的命,我們不會怨怪神醫的!”
阿依見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