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得欲哭無淚。
“紅箋,還不快去找件新衣服來給她換上。”墨硯吩咐道。
紅箋屈膝應下,轉身去了。
墨硯對自己騙人半點不覺得愧疚,毫不心虛地端起藥碗,一邊吹一邊對她說:
“我幫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燙了。”
阿依縮著腳坐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捋順長髮,一邊迷濛著雙眼打量著金碧輝煌奢華富麗的臥房,一邊病怏怏地問: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還問為什麼,身為大夫竟然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居然因為風寒高熱暈倒在城門口,若不是我在場,你這會兒還躺在城門口呢,你要好好感謝我。”說的就好像除了他當時城門口那麼多大夫沒人會管她一樣。
不過阿依沒去計較他的話,摸了摸額頭,很疑惑地說:
“我生病了嗎,沒覺得很熱,倒是有些冷。”
墨硯看著她呆頭呆腦的樣子,高燒中的她比平時還要呆頭呆腦,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呆呆的,讓人無語之餘很難將她丟下。他極度無奈地嘆了口氣,舀起一勺湯藥又吹了吹,遞到她嘴邊說:
“喝藥。”
“這是什麼藥?”她盯著眼前的湯匙問。
“我還能毒死你嗎?”墨硯因為她懷疑的語氣又開始火大,高聲道。
阿依被他嚇得渾身一抖,委委屈屈地說: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自己喝就好。。”說著伸出手去要把藥碗接過來。
墨硯卻把手移開讓她撲了個空,再次將湯勺送到她的嘴邊,在他霸道得可怕的眼神裡,她只好伸出脖子張開嘴,委委屈屈地吞下去,好苦!
墨硯卻不管阿依的小臉因為藥苦皺成了一團,也不在意她此時心裡正想著喝藥明明一口氣喝下去更好,反正他喂得很愉快,一勺接著一勺,一勺接著一勺地將溫熱的湯藥送進她的小嘴裡,看她像正在進食的小老鼠似的,扭曲著小臉鼓著腮,最後再不甘不願地嚥下去,他從中看出了樂趣。
去取乾淨衣服的丫鬟終於回來了,冷家沒有女孩,這衣服是紅箋今年新做的。還沒上身。墨硯起身出去,待紅箋幫阿依換上乾淨衣服,拿她換下來的衣服去洗,又重新走回來。阿依已經咕咚一聲又倒在了他的床上,顫動著上下直打架的眼皮,啞著嗓子迷迷糊糊地說了句:
“墨大人,讓我睡一下就回去……”話音未落便陷入了昏睡中。
看來真的病得很重,竟然如此沒防備,這麼快就睡過去了,墨硯再次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好像比剛剛更燙了,身為一個大夫竟然還會生這麼重的病,真是個笨蛋。他有些生氣地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彈了一下。重新將錦被掖了掖,這才轉身往外走,在門口吩咐候在廊下的紅箋:
“不許讓人進墨雲居,她在墨雲居的事也不許傳出去,即使是二少爺知道也不行。等她醒了給她做些清淡的讓她吃下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她離開。”
“是。”紅箋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
墨硯便出門去了。
然而他想多了,等到他夜裡回來時,阿依仍舊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衣服已經換了三套,被褥亦換了三次。
“姑娘才剛剛退熱,先前喝了兩口粥,之後又睡下了。”紅箋輕聲回稟。
“嗯。”墨硯淡淡地點點頭。站在床前一邊解去身上的斗篷,一邊淡淡地盯著橫臥在床昏沉沉睡著的阿依,隨手將斗篷遞給紅箋,坐在床沿摸了摸阿依的額頭,又摸了摸頸窩,觸手微涼。的確已經退燒了,雖然眉尖仍舊蹙著,睡得卻比先時安穩了許多。
“三少爺今晚要歇在哪裡?”紅箋悄聲問。
墨硯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床已經被阿依佔了,紅箋用詢問的目光等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