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直到‐‐&rdo;
&ldo;直到什麼?可以再說一遍嗎?&rdo;
&ldo;沒什麼。&rdo;
德莫特靜靜地坐著。差點兒從他嘴唇中吐出的話是:&ldo;是的,直到今天晚上。&rdo;這些話非常自然地就衝到了他的嘴邊,它裡面隱寒著一個、至今還不能很清楚感覺到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它們肯定是真的。紅色訊號在黑暗中已經隱約可見了。危險!即將來臨的危險!
但是為什麼?在這裡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就在這裡,在他的朋友的房子裡?至少‐‐嗯,是的,有一種危險。他看著克萊爾-特輪特‐‐看著她那雪白的肌膚,苗條的身體,和優雅地晃動著滿頭燦燦金髮的腦袋。但是好一會兒,危險的感覺都停留在她那兒‐‐似乎一直不怎麼強烈。因為傑克-特輪特是他的好朋友,而且是比最好的朋友還要好的朋友,傑克曾經在法蘭德斯救過他一命,並且還因此被推薦擔任了vc(副議長)。傑克,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最出色的人。但是不幸的是,他愛上了傑克的妻子。有一段日子,他以為自己從那兒解脫出來了。再也不能任由那樣的事情繼續傷害自己了。人是可以硬生生地把它切斷的‐‐就那樣,切斷它,讓它飢餓,讓它枯萎。而她似乎一直都沒有猜到‐‐如果她猜得到的話,她的介意也沒什麼危險的。一個雕像,一個漂亮的雕像,一個用黃金和象牙做成的、略帶粉紅和珊瑚色的津品……一個國王的寵物,一個不真實的女人
克萊爾……每次想起她,每次無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時,都會不斷地傷害著他……他必須解脫出來。以前,他也愛過女人……&ldo;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樣的!&rdo;他常常說,&ldo;從來沒有像這樣的。&rdo;那好,它就在那裡了。那裡沒有危險‐‐只有心疼,是的,沒有危險。那不是紅色訊號表示的危險。那是別的東西。
他看了看桌子四周,頭一次他吃驚地發現,那張桌子竟是一個很不平常的小收藏品。例如他的舅舅,就很少使用這種窄小的、不正式的桌子進餐。看起來,特輪特夫婦似乎也不是他的什麼老朋友了,直到今天晚上德莫特才意識到,他對他們一點兒也不瞭解。
但是可以肯定,這是有理由的。晚飯後,一位非常有名的靈媒婆將要來這裡進行一場降靈會。而艾林頓爵士曾宣稱,他對降靈術有一點兒興趣。當然,是的,這就是理由。
這個詞兒闖進了他的腦海中。一個理由。難道降靈會就是促使這位專家自然地出席這個宴會的理由?如果不是這樣,他出現在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一大堆細節迅速地塞滿了德莫特的腦袋,包括當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或者,按照他舅舅的說法,就是沒被意識注意到的細節。
那位傑出的醫生也不止一次奇怪地、非常奇怪地盯著克萊爾。他似乎是在審視著她。在這種仔細的檢視下,她也很不舒服。她輕輕地絞動著雙手。她緊張,非常的緊張,並且可以說是,一種恐懼嗎?她為什麼要恐懼呢?
猛地,他的意識突然回到了桌子旁邊的談話上。埃弗斯利太太正要那位傑出的先生給大家談論一下他的專業。
&ldo;我親愛的女士,&rdo;他說道,&ldo;什麼是瘋狂?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發現,對這個課題研究得越深,就越難以對它作出定義。我們所有人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自我欺騙性,當這些自我欺騙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