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姑娘的頭探出來,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蕊初。只見她向著自己招手,齊樂想裝作沒看見也不成了,只好輕輕閃身過門。蕊初又將門掩上了,在她耳畔低聲道:“你怎麼這麼晚會來這邊?呀!你身上怎地這麼多灰土。”齊樂低聲道:“我剛在路上絆到了一隻又臭又硬的老海龜,摔了一跤。”蕊初道:“老海龜?花園裡?那,你……你可摔痛了沒有?”蕊初在太后身畔服侍,其餘宮女都比她年紀大,平時說話並不投機,見齊樂定要給她吃糖果,其意甚誠,不禁有些好感。齊樂一鼓作氣的走來,身上的疼痛倒也可以耐得,給蕊初這麼一問,只覺得全身筋骨無處不痛,忍不住哼了一聲。蕊初拉住她手,低聲問:“摔痛了哪裡?”齊樂正要回答,忽見地下有個黑影掠過,一抬頭,但見一隻碩大無比的大鷹從牆頭掠了進來,輕輕落地。她大吃一驚,險些駭撥出聲,月光下只見那大鷹人立起來,原來不是大鷹,卻是一人。這人身材瘦削,彎腰曲背,卻不是海大富是誰?“我去!這尼瑪三更半夜的海大富你來這做什麼?!原著裡面不是這樣的吧?!”想到這,齊樂緊張地看向蕊初。
蕊初本來面向著她,沒見到海大富進來,但見齊樂轉過了頭,瞪目而視,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也轉過身來。小丫頭危險!齊樂左手一探,已按住了她的嘴唇,出力奇重,竟不讓她發出半點聲音,跟著右手急搖,示意不可作聲。蕊初點了點頭,齊樂這才慢慢放開了左手,目不轉睛的瞧著海大富。
只見海大富僵立在地,似在傾聽動靜,過了一會,才慢慢向前走去。齊樂見他不是向自己走來,暗暗舒了口氣,心道:“他畢竟眼睛瞎了,再高手也得靠聽聲辨位。只要我和蕊初不發出半點聲音,他就找不到我們。”
海大富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躍起,落在齊樂跟前,左手一探,叉住了蕊初的脖子。蕊初“啊”的一聲叫,但咽喉被卡,這一聲叫得又低又悶。原來適才蕊初不知屏息凝氣,驚恐之下呼吸粗重,給海大富聽出了她站立之處。齊樂和他相距雖近,呼吸極微,他一時便未察覺。齊樂心中發苦:“該來的怎麼都躲不開,自己真是過來作死,還害了一個無辜姑娘……”
海大富低聲道:“別作聲!不聽話就弄死你。輕輕的回答我的話。你是誰?”蕊初低聲道:“我……我……”海大富伸出右手,摸了摸她頭頂,又摸了摸她臉蛋,道:“你是個小宮女,是不是?”蕊初道:“是,是!”“三更半夜的,在這裡幹什麼?”蕊初道:“我……我在這裡玩兒。”海大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在慘淡的月光下看來,反顯得更加陰森可怖,問道:“還有誰在這時?”側過了頭傾聽。這一問,邊上的齊樂緊張至極,幸好蕊初乖覺,發覺他雙眼已盲,說道:“沒……沒有了。”海大富道:“皇太后住在哪裡?你帶我去見她。”蕊初驚道:“公公,你……你別跟皇太后說,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她只道這老太監捉住自己,要去稟報太后。海大富道:“你求也沒用。不帶我去,立刻便叉死你。”手上微一使勁,蕊初氣為之窒,一張小臉登時脹得通紅。“麻麻!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齊樂看在眼裡,急得就要不顧動靜,好拔出匕首去拼上一拼,這時海大富慢慢鬆開左手,低聲道:“快帶我去。”蕊初無奈,只得道:“好。”側頭向齊樂瞧了一眼,臉上神色示意她快走,自己決不供她出來,低聲道:“太后寢宮在那邊。”慢慢移動腳步。海老公的左手仍是抓住她咽喉,和她並肩而行。
蕊初講義氣,那齊樂自然也不能無情。何況又經過這麼一出,齊樂算是對無理的命運舉了雙手投降,打算認命地在這活下去,那就更不能在這時置身事外了。便估摸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尾隨在後跟了過去。
忽聽得前面房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外邊是誰?“這聲音陰森森地,齊樂聽得明白,正是假太后的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