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塊,就總想彌補回來。
但更多的時候,他的破壞慾會穩佔上風,所以他殺人。老弱婦孺,摯友血親,無一不可死。
真相被戳穿的感受,該是憤怒。韋經緯心道,但現在他的眼裡,只有兩個即將要死的人,便也沒有這許多功夫,去戴上面具。
只一晃眼的功夫,韋經緯的身影已經到了跟前,避無可避,這掏心的一抓非要硬接不可!
☆、天下無雙
韋飛絮不是羅輕笑,所以在韋經緯的面前,猶如一葦稻草。
枯瘦的,無力的,容易摧折的。
這一爪,力透胸腔,韋經緯幾乎能感受到心臟在掌下的跳動。
黏膩的血漿噴湧而出,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人在笑。
韋飛絮還有一口氣,他抓著沒入胸腔中的那隻手,蒼白的微笑著,渙散的目光看著牆邊。
“輕舞,你在嗎?”
“……我在。”
目光的盡處,半坐著一個姑娘,他已瞧不見東西了,卻在茫茫黑暗中,仍知道杜輕舞的方向。
“……我要走了。”
“好。”
一笑還一笑。
眼睜睜目睹韋飛絮的離去,杜輕舞卻沒有悲傷。
她的眉頭舒展著,輕聲道,“生盡,緣盡,來世遇也好,不遇也好,我都知足了。”
“為什麼?”韋經緯忽然問,殺人之時,帶給他的是一瞬間的興奮,等血發了涼,他又陷入了對感情的沉迷中。
他生命裡缺少的這部分,卻成了讓他上癮的毒/藥,每日飲鴆,把憤怒,仇恨,絕望當成玩具。
但他的問題,卻永遠也得不到回答了。
杜輕舞眠在牆角處,她本就是強弩之末,這根想活著的心絃一斷,死亡便應邀而來。
她這一生不算苦,不能同衾,卻同穴。
聖賢莊裡,洛江流正與趙思明對峙。
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洛江流又不是個含蓄的人,殺氣濃烈的幾乎能從夜色中擰出實體來。
但事有輕重,他這次來是為救人,而就算此時殺了趙思明,江湖上流傳,還是聖賢之名,他不僅要趙思明的命,還要他身敗名裂。
“畜生。”他這一句,低沉著聲音,在趙思明的耳中卻如炸雷,把個堂堂聖賢王罵的一愣。
當年,屠洛家村時,完顏北僥倖得脫,趙思明曾明裡暗裡追殺,其手下所到之處,可說是慘案頻發,□□擄掠無惡不作。
趙思明雖沒有參加這場骯髒下賤的盛筵,但他心裡卻是明白的,這般縱容,不過是為了逼迫完顏北儘早現身。
那個時候,連走路都磕絆的小洛葉早就被送到了崑崙山,完顏北在紅塵中輾轉,為的就是找到遺落的兒子。
蒼天在上,興許是憐憫他一生不曾為惡,未過多久,完顏北就找到了洛江流。
相逢短短數天,大肆屠殺的訊息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未曾娶到洛雲盈之前,完顏北的心腸也不見得多好,雖沒害過人,卻也冷眼旁觀,但洛家的小丫頭,讓他變成了一個更好的人。
完顏北主動去見了趙思明,罵的這第一句,就是“畜生”。
“哈哈哈哈……”趙思明氣極反笑,“果然子類其父!”
他一抬手,家丁護院們瞬間包圍上來,將洛江流四周圍個水洩不通,而他自己,則往人群后退了退,靜觀其變。
聖賢莊的這些家丁,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身手,有很大一部分都曾混過江湖,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投奔了聖賢王,做做這些髒手的活兒。
即便如此,以寡敵眾,洛江流也是穩贏不輸,這十來個人只覺得一道寒芒迎面,躲得稍慢的便是頸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