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明不白。
“可是奇怪,崑崙派向來執法極嚴,叛出師門者,戒鞭輕重不等,殺害門中弟子的更要釘穿琵琶骨,廢除武功,但看他身手矯健,難不成他師父放水了……”
洛葉撅了撅嘴,又小聲道,“也難怪,都護短。”
就在洛葉留意譚笑禪的時候,蕭子衿也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和譚笑禪結伴而行,這時方才走了進來,她的耳垂上掛著倒吊的蛇墜,是個異常妖豔的女人。
如果,譚笑禪的出現,還沒有引起洛葉重視的話,那這個女人絕對會讓她恨不得撒腿就跑。
“梭羅曼,兩面三刀,血手玲瓏。”
蕭子衿的面色一肅,他趕緊攔下正要喝酒的洛葉,還含了一口酒在嘴裡的洛葉像被蠍子蟄了舌頭一樣,忙不迭的往外吐口水。
“快看看快看看,我有沒有變色?”洛葉抓著蕭子衿的手慌忙問。
梭羅曼是毒蠱聖手,她和阮七、華高衡可不同,這個女人年逾八十,仍曼妙年輕如少婦,精通毒理卻完全不懂救人,她有一招七色蠱,曾拿一座邊境小鎮試毒,到現在那裡的屍骨都沒人敢收。
這七色蠱,是活物,微小的近乎塵粒,專愛年輕姑娘的血肉,中者面色忽紫忽白,不痛不癢,兩日間血肉食盡,只留下一張麵皮,以供梭羅曼點綴。
除了譚笑禪與梭羅曼之外,這一夥還有三個人。
洛葉與蕭子衿怎麼說也是年輕一輩,對這些久遠之前退出江湖的前輩前輩前前輩不甚瞭解,倒把剛進門的柳行路嚇了一跳。
“這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吧?”柳行路辦好了事,剛坐下來想喝口茶,但見梭羅曼朝著自家少主一笑,瞬間放下了手中杯子,掩飾性的咳嗽兩聲,搖了搖手中羽毛扇。
然而,這間小客棧中,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都是些半點武功不懂的行腳僧,商客與書生,而且梭羅曼那露骨的眼神……恐怕在劫難逃啊。
“柳叔,你可能認出他們的來歷?”蕭子衿一面微笑著舉起手中杯盞向梭羅曼致意,一面輕聲問。
“崑崙譚笑禪,血手玲瓏梭羅曼,追影刀韓停風,琴劍雙絕蘇無邪與孤狼謝淼。當中最難對付的,便是血手玲瓏。“
柳行路搖著扇子又道,“但她有兩個弱點,一是好色多情,二是珍惜容貌,少主,你可以試一試。”
蕭子衿把眉一挑,“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出乎意料的,一直到晚上,這群人依舊沒有動靜。
完顏有晴他們一直過著日夜顛倒的日子,到了這個鎮上,原本是想趁著更換馬匹之時,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的,但現在卻仍然不得安生。
夜裡稍有的風吹草動,都把這幫江湖人驚醒,洛葉第一次懊惱自己的警覺,這麼寧靜的夜色裡,半點睡意也沒有。
“睡不著嗎?”
一個身影坐在窗戶口,半邊的月色,銀白汪汪的,如同深潭水包容著他,蕭子衿拎著一罈酒,眉眼裡的笑意不多不少,正溫柔的看著洛葉。
“……睡不著。”洛葉翻身坐了起來,她的衣服一件沒脫,靴子都還穿著,腰間銀槍隨著動作一撞,“叮叮”作響。
“屋頂上有狼在嚎,哪個睡得著。”
“那……喝酒嗎?”蕭子衿從他那無底洞般的衣襟裡掏出兩個海碗來,弄得洛葉心裡直癢癢,想將他的衣服扒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架構。
“你不怕中毒?”洛葉狐疑的盤腿坐到窗戶下面,“梭羅曼哎……”
“就因為是梭羅曼,所以避也無用。”
洛葉的頭髮散亂的披著,頭頂上有幾根因為枯燥而支楞,夜風一吹,很是可愛,蕭子衿是個行動派,手指忍不住圈弄起來,遭人一瞪,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