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往防空洞裡走去,洞裡黑黢黢的,水泥牆壁上有很多塗鴉,有的頗有幾分美感,有的不堪入目。地上散落著各種垃圾,紙巾、塑膠袋、燒焦了的木棍,甚至還有用過的安全套。
猛子一見安全套就來了精神,大叫一聲:“套子,這裡也有個套子!”
套子聽了真想踹他一腳,可是蘇鏡走在兩人中間,踹他不方便也只好作罷。
走了五六分鐘,前面地上出現一個黑影,三人立即奔向前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石運來匍匐在地一動不動,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頭蓋骨凹陷下去,傷口已經結痂,血早就不流了。
猛子去搭脈搏,然後驚叫道:“還活著!”
2。一具屍體九千元
東陽江奔騰在高山峻嶺間,浩浩蕩蕩順勢而下,站在高處看去,彷彿纏繞在群山之間的一條絲帶,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舶便是絲帶上點綴的一粒粒珍珠。沿江散落著一個個小村落,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江面上金燦燦一片,江岸上則是青煙嫋嫋倦鳥歸巢,別有一番風情。前幾年興起了農家樂,於是東陽江岸便熱鬧起來,每到週末節假日,便有成群的城裡人結伴來到東陽江,或者游泳,或者乘遊船,累了就到江邊找一農戶,吃點新鮮的河蝦、河魚。東陽江裡的魚肉嫩鮮美刺少,蘇鏡也曾來過多次。7月21日一大早,他帶著猛子和套子又來到東陽江邊,這次卻是大失所望,端上來的魚個頭非常小,只有手掌那麼大,老闆卻說:“這已經是最大的了。”
蘇鏡說道:“不會吧,往年我來吃的時候,最大的魚有小臂這麼長呢!”
老闆姓黃,是個白胖子,留著個光頭,腦門上全是汗珠,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已經是溼答答的了,他扯過毛巾往臉上一擦,這才說道:“你要是早一兩個月來,連這麼大的魚你都吃不到。”
猛子說道:“我知道了,今年春天大旱,東陽江都幹了。”
套子也說:“哦,對!全國都旱,鄱陽湖、洞庭湖都見底了,何況我們這東陽江!”
老闆說道:“就是嘛!當時東陽江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沒水了,江底全是死魚死蝦死螃蟹,還好後來連下了幾場暴雨,這才緩過來。你們現在吃的魚,也是後來政府放的魚苗,還沒長大呢。這是我天不亮就去偷偷撈的,被抓到了,可要罰死我。”
蘇鏡三人相視一笑,猛子問道:“聽說東陽江上有門生意,比打魚還賺錢,黃老闆,你怎麼不去試試?”
“什麼生意?”
套子說道:“賺死人錢啊。”
一聽這話,黃老闆先是愣怔了一下,說道:“那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咱不幹缺德事。”
“你們村有人幹嗎?”
“沒有,我們村都是老實人。”
“徐虎呢?”
黃老闆愣了一下,說道:“挾屍要價又不關他的事。”
“他擋著別人不讓救人啊。”
“那都是傳聞,誰都沒證據說他參與了挾屍要價。”
“他這人怎麼樣?”
黃老闆嘆了口氣,說道:“他爹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跟著他爹過,他爹又是個酒鬼,根本不管他。本來呢,也就是覺得這孩子挺野的,後來去了縣裡,也不知道怎麼就混成一個什麼巡防隊員,整天穿著身制服在村裡耀武揚威的,再後來就出了挾屍要價那事。”
蘇鏡說道:“聽說那個打撈公司是一個叫陳海的人開的。”
“對,你們怎麼知道的?”黃老闆恍惚地看著三人,接著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這麼感興趣?”
猛子說道:“徐虎被人殺了,可能就跟當年的挾屍要價有關。”
“不會吧?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黃老闆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