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福山井醉醺醺的靠在兩個服務生身上,歪歪扭扭的被架出了酒店。當服務生把福山井抬進西村志的勞斯萊斯時,他已經不省人事,口水直流,嘴裡還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西村志無奈的看著後視鏡,說道:“哎呀,我的大科學家。酒會酒會,那是讓你交際去的呀,你怎麼喝成了這幅模樣啊。”
但福山井混混沌沌,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也不記得自己在酒會上喝了多少杯香檳。事實上,他這輩子都沒有攝入過這麼多酒精,如果不是酒會結束,他感覺自己能一直喝,喝到宇宙重新爆炸為止。
西村志見福山井不接話,知道他喝多了,說道:“你別急,我這就把你送去東京灣,你可別吐我車上啊…”
“涉…涉谷…涉…涉…涉谷…涉谷…”
福山井勉強聽到了西村志說的話,在嘴裡不斷重複。
西村志側耳細聽了一會兒,樂呵呵的說道:“行,涉谷,就帶你回涉谷。”
他調轉車頭,向涉谷駛去。
路上西村志看著後座的福山井,漫不經心的問道:“福山博士,你說,咱們那個合同,是不是拖的太久了?”
“涉…涉…涉谷…涉谷…”醉酒的福山井還在意義不明的哼哼唧唧。
西村志自顧自的一個人在車裡說道:“雖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你也知道,投資者來我們公司考察的時候,如果能有一項正式的授權協議的話,能夠讓他們的信心更加堅定,你說呢?”
“涉…涉谷…涉…涉谷…”
福山井還是無意識的搖頭晃腦。
唰!
勞斯萊斯停在了一處廣場邊,西村志看著後座的福山井,眼珠轉了轉。他舔舔嘴唇,從手套箱裡取出一份紙質合同,隨後下車來到後座,將福山井扶了出來,拉到車頭的位置,對他柔聲說道:“福山博士,我們到涉谷了。”
“額…到了…到了麼?”
福山井醉醺醺的嘟囔,眼睛都睜不開。
“是啊,不過您回來的太晚了,您的小區要您籤一下字,才能放你進去。西村志在他耳邊說道。”
“籤…籤…簽字…”
福山井勉強睜開眼睛,看見面前一張張白花花的紙和四支黝黑的簽字筆,是四支麼,還是三支,數不清楚了。
“簽字吧,福山博士。簽完之後我就送你回家。”西村志在福山井耳邊低聲嘀咕道。
福山井下意識的接過筆,無力且潦草的在紙上留下了一排名字。西村志頓時露出微笑,他閃電般直起身,收起了合同,放在廣場的燈光下欣賞了片刻。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著自己。
他下意識收起合同扭頭一看,而後緩緩鬆了口氣。原來那是一個黑黝黝的監控攝像頭,在夜色的路燈下靜靜閃爍。
確定無人看見後,他惡狠狠的衝攝像頭比了箇中指,不屑說道:“就喝酒開車,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罷,他把癱倒的福山井往後座一推,自己則坐上駕駛座,吹著口哨,愉快的揚長而去。
……
……
次日清晨,福山井在劇烈的頭痛與口渴中醒來。
剛一醒,他就艱難的喊道:“水…水…水!”
很快,一杯冰冰涼涼的液體送到了他的嘴邊,他咕嘟嘟的喝了起來。喝完水後,他快要裂開的頭疼稍好了一些,他迷迷糊糊的坐直身體,睜開眼睛。看到大兒子健太郎跪坐在榻榻米旁,拿著一個玻璃杯,見自己醒後,他趕緊扶著福山井後背。
“爸,你醒了。”他說道。
“幾點了?”
福山井問道。
“中午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