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賭失敗了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現在正在撥打的那個視訊通話請求他卻無法無視,那是他另一個親兒子健太郎打來的。
儘管內心已經萌發了死志,但是福山井還是下意識的同意了通話請求。
通訊被接通後,他卻看到了更加離譜的畫面,他的大兒子健太郎衣服被人扒光了,五花大綁的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耳朵都少了一片。
在他身邊,站著一大群彪形大漢,他們一看影片被接通,一個個把臉湊了過來,看著福山井用猙獰而扭曲的神情說道。
“福山井,還錢!!”
“你可算接電話了,快點還錢!”
更有甚者拿著刀頂在健太郎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福山井,還錢,你別想著報警,報警我就立刻殺了他!”
“父親…救救我…”
電話裡傳來健太郎的哭訴。
福山井看著哭泣的兒子,沉默寡言,沒有說話。
見他如此沉默,綁架者更急了,他們厲聲喝道,“喂,福山!聽到沒有,看到你兒子的處境了麼,快點還錢,你要是不還錢,信不信我們分分鐘剁了他!”
福山井看著影片裡的放貸者,還有被綁在柱子上渾身是血掙扎的健太郎,突然輕笑出來。他的笑讓對面放貸之人和健太郎都為之一愣。
“我不會救他,也沒有能力救他。”福山井淡淡道。
電話那頭的所有人聞言都豁然瞪大眼睛。
“我生他是為了救你們,日本已經沒有幾個年輕人了,你們要殺也就殺了吧,反正,他們也創造不了什麼價值了。
不過,他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作品,他的母親很有錢,你們去問她要吧,不過想來她也不會在乎的。”
淡淡說完,福山井結束通話了電話,並且將手機按在地上,一點點磨碎。
毀掉手機之後,福山井坐在原地抽了一根菸,突然感到一陣輕鬆。沒有研究再耗費他的心神,沒有民族主義來刺激他的鮮血,沒有兩個兒子嗷嗷待哺的責任。而後他昏昏沉沉的向外面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回到了東京的街道上,此刻東京的街道凋敝零星,再也沒有五顏六色的燈光,再也沒有四處舞蹈的國民。再也沒有揮舞鈔票的路人,也沒有響徹雲霄的音樂。
只有一些面色和他一般麻木的行人走在街道上,拾著垃圾桶內的垃圾,妄想找到繁榮時期留下的殘羹冷炙。然而這個念頭無疑是痴人說夢,此刻的東京什麼也不剩了,或許這片土地還能生產出很多糧食和財富,但是那些財富就像西村志倉庫裡的西瓜一樣,被囤積在高高的倉庫裡,等待發黴腐朽。
福山井想找一家便利店,買一瓶酒,然而走了很久,也沒能看見一家在開的便利店。街邊偶爾有一家空蕩蕩的超市,但是在危機爆發之後,這些超市早已在之後發生的大量零元購活動中被搶購一空。
此刻這些街邊的商鋪內棲息著大量的流浪漢,他們多半是在瘋狂下跌中失去了房屋和一切財產的可憐人。
好在在池袋的街角,福山井看到一群精神不正常的醉鬼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他們腳邊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酒瓶。
福山井行屍走肉一般晃到那群醉鬼身邊,拿走了他們的酒水。那群醉鬼渾然不知有人偷走了他們的酒,反而聚在一起歌唱。
“我們是冠軍!”
“我們是第一名!”
“我們是最快研究出可控核聚變的民族!”
“我們是冠軍!”
“我們是第一名!”
“我們是最快研究出可控核聚變的民族!”
“我們是冠軍!”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