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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阿秀、華妹聽了偌大一篇,雖說不識得這個姓盧的,卻也曉得這人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豔婷即使是諸葛亮復生、張子房再世,至多隻能將之七擒七縱,豈能讓他乖乖俯首聽命、言聽計從?一片沉默間,人人都以為豔婷吹牛。啾啾淡然道:“夫人有何妙計,可否示下?”

“一個字……”豔婷真是好整以暇,一邊整理發冠,一邊回眸輕笑,道:“‘她’啊。”

聽得這個“她”字,啾瞅好似給烙鐵燒了,竟爾跳了起來,驚道:“夫人!千萬別亂來!您要找了她,那可會出大事的!”

豔婷淡然道:“什麼大事小事,我不過給她報個訊、道個喜,能出什麼事?”謎底揭曉,二童卻都心生茫然,不知那個“她”字所指是誰,那啾啾卻是怕得厲害,顫聲道:“不行的,這大掌櫃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事要傳入他的耳中,咱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豔婷微笑道:“誰怕誰啊?我的日子難過,他的日子就能好過麼?告訴你,只消能整得他焦頭爛額、心神不寧,我可比誰都開心。”

那啾啾面帶懼色,一時嚅嚅嚿嚿,不敢應答,豔婷打量著她的容情,忽地伸出了手指,嘴角含笑,自在啾啾的面頰上撥了撥,嘆道:“瞧你……見閻王似的,難不成這整個朝廷裡,你就只伯他一個?”

更可怕的站在眼前,看她怡然含笑,胸有成竹,不必一字言語,已得呂后之威。可憐啾啾低頭縮手,彷彿進退不得,豔婷微笑道:“別這樣,你到底聽他聽我,趕緊說一聲吧。”

說也奇怪,伍伯母語音越柔,那啾啾身子越是抖得厲害,料來是兩個都怕了。

豔婷嘆道:“啾啾,你別那麼沒骨氣,想當年你也是個響叮噹的人物,江湖上的男人,沒有不怕你的,朝廷裡的男人,沒有不巴結你的,那時我見你逼死我師叔,雖說心裡恨著你,可也暗自佩服你的膽氣。來吧,念在同是女流之輩的份上,我這兒給你個機會。”說著說,竟爾背過了身,淡然道:“來,你要效忠大掌櫃,要通風報信,那便快快動手,你立此大功,他還會不還你自由身麼?”

陡聽自由二字,啾啾眼中忽然發光,她吞了口唾沫,眼角偏轉,卻是瞧向了地下的拂塵。

適才啾啾無意間墜下拂塵,至今尚未拾起,看她呼吸隱隱加促,想來“自由”二字定是打動了她。那華妹一旁看著,卻是暗暗替母親焦急,那阿秀卻無擔憂之意,只管拉住了她,以免她忽來亂喊。

阿秀明白得很,面前的伍伯母並非似娟姨那樣的蠢才,人家執掌九華門戶十餘年,如今故意賣出破綻,定有什麼厲害後著預備著,啾啾倘若見獵心喜,定要給她迎頭痛擊。

果不其然,阿秀的猜想並沒錯,只見那啾啾盯著地下的拂塵,呼吸急促,似想俯身去拾,卻又不敢,那豔婷雖說揹著身子,兀自把她的動向看得一清二楚,聽她含笑安慰:“別怕,我今夜才面聖歸來,你該曉得我沒佩劍。”

九華武術所仗者,不過輕功、快劍二項,其餘掌力拳腳並非所長。豔婷沒帶兵器,那便如同除卻爪牙的雌豹,不足為懼。當然,她也可能是虛言誆騙,也許她袖藏匕首,裙中帶刀,那也未可知,無論如何,不試上一試,那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拂塵距離啾啾三尺,只消一個箭步搶過,便能抄在手中,啾啾想賭,卻又不敢賭,良久良久,終於一聲長嘆,拜伏啜泣:“夫人在上,婢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您相鬥。”豔婷微微一笑,正要轉身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啾啾陡地身子一動,右手暴長,卻是要向地下拂塵抄去。

“啾啾。”豔婷甩了甩秀髮,含笑道:“我可越來越喜歡你囉。”

啾啾喉頭一涼,卻見豔婷拔下了髮簪,自在甩動一頭長髮,看那玉簪的尖錐,卻已停在自己的咽喉上。啾啾渾身發抖,方知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