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鷹鷲堡堡主斯武年六十壽辰,大宴賓客。
“陳幫主,你說這屆美女大賽的神秘獎品到底是什麼呢?”老頭挨在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身邊,朝另一邊的中年人大聲說話。
中年人看了看陌生青年座上的名牌,很配合地一搭一唱:“會不會是什麼藏寶圖之類的?”
“我看不像,”一個山羊鬍子湊上來,“如果是藏寶圖的話為什麼還要在黃金幹兩之間選擇呢?根本想都不用想的嘛。”
“我看是一枚江湖令什麼的吧,那種只要一拿出來,各門各派都得乖乖聽命的信物。”
“不可能不可能!參賽對像說了不分正邪,所有適齡未婚女子都可以參加,萬一給邪派的人拔得頭籌,難道還讓他們來號令武林不成?就算飛來軒沒意見,少林丐幫會容許有這種事發生嗎?”
這時壽星斯武年也挺著個大肚子踱了過來,聲若洪鐘:“要我說啊,那神秘獎品肯定是畏武山莊的少主!”
“怎麼說怎麼說?”眾人連忙問——到底今天斯堡主是地主,得捧個人場讓他覺得很有存在感。
斯堡主賣了個關子:“江湖女子雖然比一般大家閨秀要來的豪邁不羈,但有一點是一樣的——你們說,女子一生最大的榮耀是什麼?”
苦思良久,終於有人喊道:“我知道了,嫁個好丈夫!”
在場諸人多是男子,轟然稱是,只有幾位俠女不屑地哼聲。
斯堡主拍手道:“那就是了,既然是最大的榮耀,當然要歸給第一美人。這期的《飛來月鈔》在附頁之後還夾了一張俊美男子的畫像對不對?上一期的《飛來月鈔》又用了整整五頁列舉了畏武山莊神秘少主的可能人選,這兩件事情撞在一起不是很微妙嗎?咱們再看這選美。畏武山莊仲孫莊主可是出了名的嚴肅,他這回又是協辦,又是當評委,根本就和平日的作風不符嘛。我私下裡根據仲孫莊主的年紀推算,想來他的公子也應該到了二十六七的年紀,恐怕他就是要趁著這次選美,給自己找兒媳婦咯!”要說榮耀,攀上“文裁”世家畏武山莊女主人的位置,也真算是極至了吧。
眾人正在慢慢思索他的推理,只聽一個嬌嫩的女聲道:“您說那俊美男子就是仲孫莊主的公子?”
眾人望去,只見是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說完之後兩頰通紅,顯然是為自己一時衝動的口無遮攔害羞不已。
“哈哈,看來咱們大名鼎鼎的雪芙蓉也是芳心暗許咯!”不知是誰調侃了這麼一句,惹來鬨堂大笑,那雪芙蓉跺了跺腳,立時跑得沒影了。
“塗軒主,你看老夫的想法對也不對?”斯堡主雖然喝了些酒,心裡卻是絲毫不胡塗,開口問斜倚柱子含笑聆聽的塗存雅——這一位的相貌實在太過平常,以至於為了不認錯人,他還特地在他的座位上寫了個名牌。認錯別人沒關係,他可是今天大傢伙要打探訊息的重點物件呢。
小沈和文章上了茅廁回來,就見自己原本落座的位置上站滿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兩人擠了進去,郝文章在回憶師傅形貌特徵的當兒,就聽小沈道:“師傅,發生什麼事了?”
怪了,他怎麼認得那麼快?
“沒什麼,三堂會審罷了。”塗存雅舉起酒杯啜了口,扯起嘴角對眾人道,“應友人之請,這個問題在下不便奉告,待到結果揭曉,便一切明瞭,還望各位多多擔待。”
當時便有人敏銳地問:“難道這個友人就是畏武山莊的少莊主?這樣說起來,畫像上的男子確實和仲孫莊主有些相像呢。”
“廖鏢頭既然這樣以為,就當是好了。”塗存雅仍是不露聲色,一徑溫和地微笑。
大家見他口風死緊,也就只好放棄,把注意力轉回到祝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