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個疼,說話都不利索了。
“回家找肉吃吧,就跟誰虐待你似的……”
“胡扯……”我發現過濾嘴染上了血色,這下咬得忒狠了。
武曄輕輕的笑了,他笑起來挺好看,不過次數極少。
“甭樂……別欺負我現在說話……不利索……”
“嗯嗯,我不欺負小朋友。”
“操的!”我吐了一口血腥的唾液在面巾紙上,“你打唇釘兒的時候指定比我慘,可惜我錯過了,你丫肯定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都數不利索。”
“至少比你現在數的強。”
車子在紅燈處停了下來,武曄隨意的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兒緊張……
“你瞪著我幹嘛?”
“……我……”我無法解釋。
“是覺得我會吻你麼?”他淺淺的笑著。
“這……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可樂。”我越來越緊張,手指都開始哆嗦了。
“可樂沒有,有雪碧。”一灌冰涼的雪碧塞進了我的手裡,“看看過期沒,我忘了。”
“……”
“喝點兒止血,含著,慢慢嚥。”
我看著武曄,然後車子動了,綠燈了。
他真是……摸不透。
(六)縮影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無比舒服。隨手翻著手邊的相簿,心情卻不怎麼好。看到一些舊人、舊事,情緒化就會無緣無故的到來,你擋不住。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比武曄更反感被鏡頭捕捉……可,上大學的時候我們是要交作業的,看著這些被退回來的作業,照片上的人是我麼?我就長這個樣子?
所有的我都是MINA拍的,而照片上的MINA出自我。
這就是交換。
MINA看起來總是酷酷的,我想,她也許真的更適合當個男孩。
大家總說我拍的MINA不像MINA,可能是角度問題吧?也或許,MINA在我眼中是不同的。
越想越覺得空洞,我索性點了煙,坐了起來。
很多時候,我討厭我自己,我比誰都能更透徹的看到自己的缺點,我還喜歡無限的放大這些缺點,以此告訴自己:你是醜惡的。
腦子不自覺的有點兒疼,我開了窗子,熱浪灌了進來。看著院子裡的一片朝氣蓬勃,我苦笑著,越來越看不清生活的模樣。
記得錢鍾書說,人們總是被幾分鐘的快樂,騙得一輩子的痛苦。
那麼,我的幾分鐘快樂在哪兒呢?是沒到來,還是已經消失殆盡?
回落杉磯三天了,只有這座空洞的大房子和我。
媽再婚以後搬走了。
我告訴她我回來了,她熱情的邀請我去她的新寓所,並見見她的新任丈夫。我否了,我這人戀舊,什麼都是舊的好,包括繼父……
這次回來實屬意外,七月中的時候我正在雲南,《K》雜誌聯絡我讓我回本部一趟,然後我就被霹靂無敵的震撼了==
本來還合計呢,他們幹嘛這次一年的重頭都在中國,原來之前擱淺的計劃又被提起來了……
亞洲發行的計劃就這麼被撂在了上海,而我不幸的得接受安排——回不來了……
對於這安排,我只有一個想法,辭職。可是不行,經濟狀況不允許==打死我也不在家裡吃我媽的。
抗爭一番之後,協議達成,我可以不用去負責雜誌的統籌,不用天天對著稿子抽瘋,不用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可以繼續揹著我的相機四處溜達,不過有個額外任務——所有攝影方面的過稿都得透過我==
我的級別上升到了MASTER,是屬於極少的幾個可以人在中國按美國標準拿工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