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川哺喃說著。在今天早上之前,他雖然可以說是無故缺勤了,但是,好歹也總是警視廳刑事部的年輕警部補,過著認真(接近)的人生,然而,他現在卻是個要逃往國外的逃犯。在他的隔壁座位上,松永良彥讓還屬於人類的友人為它繫上安全帶。
“喂!松永,高興吧?很少有人像你這樣,還不滿一歲就可以到海外旅行的。要記得報恩哦!”
“汪!”
松永簡短的回答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感動。狗也會有時差上的問題嗎?水池也不禁無聊的想起這個問題。
被迫與恐怖份子們同行的首相坐在座位上顫動著聲音。
“我、我是不是非得一起走?我已經對出國感到膩了,還是國內的溫泉好啊!”
“你就不用客氣了。因為我們可能會到你最喜歡的華盛頓去哪!到白宮去伺候著,在浴室中為總統擦背,怎麼樣?”
續的聲音比格陵蘭的萬年冰床還要冷。說著脈絡紊亂的話的首相聞言不禁失望地垮下了肩膀。和他並肩坐著的幹事長自從在永田盯搭上直升機被送到百里基地以來,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不是認命,而是發呆了似的。雖然他原本就不是帶著痛苦的表情,可是,現在就只是張著嘴,失神地看著半空中。
已經有兩名駕駛員進到操縱室了。虹川在他們身上檢查了一次。兩把制式手槍和礦泉水、糧袋都送來了。所有的東西都裝入罐頭內,這是為了防止軍方趁機在裡面摻上藥物。
和兇惡的恐怖份子進行交涉的是內閣官房長官。親自前往百里基地的他,現在正在基地的司令塔中和警察廳長官交談著。
“總之,請繼續進行報導管制工作。如果讓大家知道首相被恐怖份子綁架了,我們的政黨就完了。”
“知道了。可是,今天的情形已經是到極限了。各大報的政治部雖然都照我們所說的刊載,可是,社會部的人員已經開始騷動,有點壓不住了。”
警察廳長官恨恨地說道,風竄進了他的衣領。
“以前,政治部會為我們壓住社會部,可是,自從那一次以後,報社的政治部也不再相信我們了。雖然那些傢伙本身一點價值也沒有……”
他所說的那一次指的就是一九八九年二月末所舉行的當時前首相記者招待會。謠傳從R公司非法取得大量股票的前首相只召集了各大報的政治部記者舉行記者發表會,單方面地主張自己的清白。當時的政治部記者們的質詢方式豈止馬虎,甚至不得不讓人懷疑雙方是不是已經串通好了。
“那是左翼政黨想要陷害我而設計的事件”面對前首相的發言,記者們連“如果他們是這麼惡劣地構陷的話,您為什麼不提出告訴呢?”之類問題都不問。整個記者會的安排讓同為傳播業者的電視和週刊雜誌都感到厭煩,甚至有人批評這是一個“欺騙的記者招待會”。
“確實是叫人傷腦筋,可是,我們也只有求他們幫忙了。”
喃喃說著的內閣官房長官掩不住自嘲似的表情。
“想辦法在明天早上之前做個了結。把事情控制在這個範圍內,一切就拜託了。”
“是,我會全力以赴。”
帶著疲累不堪的表情的警察廳長對著帶著疲累不堪表情的內閣官房長臂行禮的時候,一個緊張聲音送來了報告。
“運輸機發動了!”
兩個長官噤了聲凝視著滑行跑道。運輸機銀色的機體在豔陽下閃閃發光,開始在滑行跑道上滑行。速度不斷加快,轟聲震動著暑熱的大氣,不久,機輪離開了水泥路面。機首仰起,運輸機朝著夏空沖天而去。
“剩下的就都交給他們了。”
內閣官房長官自言自語。所謂的他們不是指政治部的記者。
在不斷上升的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