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地區便轉移到日本財閥的手中,一九三0年代後期由德系外商公司開發,日本財閥雖然讓出土地開發權,但當時正值日本與德國結為同盟國的期間。
於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之際,這塊別墅地區便形同德國人的自治區一般,負責人凱奧格?馮恩?艾森是納粹的大力支持者,與日本政府和國防部的高層均有往來,因此地方憲兵與警察無法干涉他的行動,後來傳說他在別墅地區遭到反納粹組織暗殺,但沒有得到證實。
一九四五年五月,德國向聯合國投降,直到同年八月日本投降的一00天之間,別墅地區的德人處境變得十分尷尬,雖有憲兵咒罵“德國人是判徒”,日本全國並無暇顧及他們的問題,等到八月來臨,美軍登陸日本領土,這塊別墅地區此次成了收容所,並受到嚴密監視。一九四六年,德國人陸續被遣送回國,馮恩?艾森遭到美軍憲兵逮捕,然後接受軍法審判。
“我一定會回來的!”他臨走前向鎮上的人們如此表示,最後終究還是見不到他的歸來……
常盤舞臺藝術學院位於城鎮的西北方,與鎮公所和警察局相隔兩公里的距離,落葉松環繞四周,位置比城鎮中心略高。總面積佔地四萬坪,也就是十三萬二000平方公尺,不過半數以上全是林地,看不到出入口的玄武岩大門附近聚集著一整排建築物,城鎮規定建築的高度不得超過三層樓以上,因此這裡每棟房子大多隻有兩層樓不然就是平房,這些建築物包括校舍、專屬劇場、圖書館、舞臺道具的製作工廠兼倉庫、女生宿舍。男生沒有宿舍,所以全部住在鎮內的公寓或一如既往的出租房間,另外有些學生一方面寄住並在民宿打工,一方面通勤上學。
“雖是私立學校,卻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舞臺藝術學院。”次男續向胞弟們說明。
“自比是先進國家,到現在卻沒有國立戲劇學校的大概只有日本了,連美國的財團都懂得贊助經營規模完善的私立學校。”
“在我看來,這裡的規模已經很完善了。”
三男說話很不客氣,麼男則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財團不出錢贊助呢?”
“餘,這個道理很簡單,而且是出自庸俗不堪的理由,在日本財團眼中戲劇這種玩意兒根本不是賺錢的工具,所以他們才會漠不關心,他們可以付給與黑道掛勾的股東大會混子(譯註:持有少數股票出席股東大會進行搗亂,或從公司方面領取金錢以阻止股東正當發言的人。)上百億,對於文化或藝術則寧願一毛錢也不出。”
“沒錯,有錢人所謂的文化,就是以五0億日圓買下市價一0億的畫作,然後藏在地底的大金庫。”
正因為如此,始對於日本財團這群人種實在很難抱有一絲敬意,如果這群人真是他們自稱的偉大領袖,現在的日本社會狀況應該可以得到一些改善,每當他看到報紙上滿版關於金融界弊端的報導之時,就不禁產生這種想法。
玄關在左側設有受理處,一報上姓名便被帶到會客室,木板走廊在鞋底不滿地吱嘎作響,這並不是一般所說的那種高階木質地磚,而是興建四0年以上的老舊木造建築,如此一來就不能說這裡沒有“蘊藏著懷古幽情”,白色牆壁與泛黑木框的組合的確透露著這般的雅興。
會客室的天井很高,窗戶的位置卻出奇的低,所以室內顯得特別昏暗,多少也給人一種沉穩的氣氛。直徑約二公尺的圓桌上鋪著白布,排著八張椅子,看似學校員工的女性端來紅茶正好經過一分鐘,主角便登場了。
“我是常盤,歡迎你們光臨,自從令祖父的葬禮之後,直到現在才又再度見到你們。”
態度謙和有禮地與客人寒喧的是常盤舞臺藝術學院的校長常盤滋人,年約六十五歲,體型略顯福態,頂上微禿。龍堂家四兄弟站起身鄭重回禮,常盤校長則雙手輕抬示意四人坐